“姚夕我警告你别再发疯了!我既然跟阿珏在一起,韩千洛也就是我的家人啊。”代维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拽起来:“这两个月来,你关心过他么?
你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么?每天晚上有人开着他的车在你楼下等你亮灯关灯的信号。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是么!你以为你在玩花季雨季啊?”
我说代维你什么意思。
“一个多月前的公司会上,他突然就咳血昏倒了。可能是以前的创伤留下的病症,已经被他父亲带回国去治疗了。
临走前他嘱咐他的助手安森……替他每天过来看看你。有次安森生病,还是我亲自替他开着那车过来的。
不得不承认,布加迪威龙开起来还是挺拉风的……”,!
走了等等的记忆,还带走了他放在书房里的那把枪。
我还不会用,但我早晚会学会用的。
韩千洛的枪证是外籍的,用这个杀了姚瑶最合适,查也查不到任何人头上。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亲自动手。
我用第一个三天来规划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首先,我去了一家体检中心做了全面的体检。然后要医生为我出具了一系列的健康医嘱。
平时要吃什么样的营养餐,要配合什么样的运动等等。
然后我又去看了中医,大夫说我生产后气血虚寒,加上之后车祸又撞伤了脾脏,需要用药调养一阵,否则身体很难健壮起来。
好,不管药有多难喝,我都会坚持自己来熬。
然后我就近找了一家健身房,请了私教。
人家觉得很奇怪,像我这种女人来健身多半都是为了塑形美体。而我告诉他我的需求——我说我要力量型的健身效果,那种一个人就能换一桶矿泉水的,或者……轻松能拧断别人脖子的手劲儿。
我说话的样子是半开玩笑的,但还是把人吓得个不轻。
第一个月里,我严格按照最健康的作息时间来安排自己的生活,终于在最后一次下秤的时候达到了九十五斤。
对于一米六的女人来说,这是很健康的体重。
然而比我的作息更规律的,是每天就会按时来我窗下报道的那辆车。
我想,韩千洛可能是想等我请他上来。也可能只是想确认一下我过得好不好。
我会关灯开灯几下,如以前的规律。
这份不被说破的默契已经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我在天桥下找到了蒋怀秀,能认出她是蒋怀秀的唯一方法是……她瞎了一只眼睛。
那时她正在垃圾桶旁边翻半个烧饼,一边啃一边用警惕的眼睛四下打量着。
我看到她的小腿上有个很大的伤口,烂的骨头都要露出来了,可能是被狗咬的吧。
在此之前我还觉得她的下场太惨了点,后来从姚忠祥先生的遗书里得知是她怂恿老太太把我妈卖给张军的,我就觉得这个下场才足够解气。
我把蒋怀秀带走了,找了个可靠的房屋中介,匿名租了个小屋把她送进去,还请了个保姆照看她。
我告诉我自己,我不是因为善良才这么做的。我得抓一张底牌,她是姚瑶的母亲,我觉得把她留在手里一定有用。
两个月后,我回到名扬去收拾东西。代维拉着我在楼下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
“夕夕,你究竟在做什么啊?”
他是我的兄长,是我的导师,我以为我幼年时的人格是随风长出来的。可是真正到了职场后,所有的人际所有的职业行为都是跟着代维学来的。
别看他自己有时吊儿郎当,真遇到事儿的时候一点不含糊。所以生活上的事我听汤缘的,工作上的事我听代维的。
但是现在,我只想听我自己的。
我笑着说,我没做什么,只是在考虑做我该做的事。
他说你疯了。
我说你见过我这么冷静的疯子么?几个死了孩子的妈还能像我这样的?我已经不错了,你就别再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