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这两个字就像噩梦一样,纠缠的不死不休。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再见到她了。”沈钦君拽过来个凳子,坐在我面前:“但是我请求你,能帮帮我么?
只有姚瑶的口供才有可能证明我妈妈是无辜的。可她的条件就是——要你去找她,她才肯说。”
我说:“那如果她是想要一刀跟我同归于尽,你也要我替你妈妈去送死么?”
“不会的,我会保护你的。”沈钦君可能是无意的,竟然伸手往我肩膀上搭。我本能地就把他给推开了:“呵呵呵,我先生对我说,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能寄希望于别人。
所以为了避免受到伤害,我选择一个聪明点的办法,就是不答应你的要求也不去见姚瑶。”
沈钦君沉默了一下:“姚瑶说,只有我们两个在场,她才愿意配合。
姚夕,算我最后求你一次。
张曼迪的碎尸已经找到,尸检报告上表明了她颈椎骨是被人拧断的,颅骨上的挫伤构不成致命。姚夕,她不是我妈杀的。
所有的证据都在筹备,现在只要姚瑶作为当天的目击者,愿意站在我妈面前替她说话,就能翻盘了。
姚夕,我求你看在等等的份上,救救她奶奶好不好?”
我也很同情林萍,但还没有同情到失去理智。我问沈钦君:“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要是姚瑶,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妈妈的。
她怎么可能愿意与你们合作?沈钦君,你不会傻到答应她只要她能为你妈妈作证,你就愿意再娶她爱她疼她一辈子吧?”
沈钦君的脸色挺难看的,轻轻叹了口气对我说:“当然不会。她大概是希望我妈妈能把分尸藏尸的罪全都担下来,不要起诉她。
而且让我承认她手上那笔从张曼迪的保险柜里偷出来的两千五百万,是我赠与她的……
总之,姚瑶大概是不想坐牢。才跟我们交换条件。”
“那两千五百万是张曼迪的?!”我惊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现金么?”,!
人,条件都不错。
我陪着他们到楼下视镜,却是连半分情绪都提不起来。
摄影师是个外籍长发男,用英文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推说感冒了以后有点虚——然后他居然说生病了应该休息,否则会把不良的工作状态传染给其他人!
我一直知道这些摄影师都是很专业很严谨的人,传承了皇翼集团那种欧式企业风格。
雷厉风行,废话不多,有时会因为严肃而显得冷血。
跟以前的名扬……好像一点都不一样呢。
“这个花式袖口稍微再紧紧,配合主题来看实在太浮夸。
还有这一身的下摆,模特的腰长要比以前的周北棋略微有几分差异,你试试看能不能让边角再往里面收一收?
最好在今天下班前给我们,这个周末要出样刊。”
这些是摄影助理的意见,口气人五人六的。我看她一眼,最多也就是二十四五岁。
什么资历啊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我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会儿更恼了。于是言辞激烈地顶撞了几句:“花式袖口再紧紧?你以为是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么?
何况北棋的上半身尺寸本来就是常规模特的标准,效果不佳的话,只能找与他更相近的人选。”
我知道自己挺不讲道理的,也承认那助理的意见还是有一定水准。
结果这么一呛,火药味出来了。
最后把沈钦君给闹下来了。他们觉得闹大了,我却觉得还不够——
因为韩千洛还没下来呢。
沈钦君做了下公对公的调解,我也知道对方摄影团队的资历绝对比我这种菜鸟在设计界的名气要响。且不说谁耍大牌,但公里公道地讲也是我咄咄逼人在先。
“姚夕,你没什么事吧?”沈钦君带我回办公室,给我倒了杯水。
“没有啊,孕妇综合征。”我哼了一声,低下头:“或者说,我本来以为一辈子不用见你,结果你阴魂不散跟过来了,我觉得不舒服吧。”
我真怀疑今天早上七婶给我榨的那杯果汁是不是用仙人掌做的,一开口逮到谁都吐刺。
沈钦君说:“你要是状态不好,不想谈工作。我就跟你说说姚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