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面部抽搐,“……舅舅?”
他看这人年纪也不大啊。
容锦解释道:“他是我娘的叔叔的儿子,是我娘的亲堂弟,按辈分来讲理应叫他一声舅舅。”
少年倒并未将白泽的敌意放在心上,好奇道:“初次见面,我是顾南禹,敢问阁下尊名?”
白泽眼神微动,仔细打量了他几眼,面色些许缓和。
“原来你就是顾南禺,久仰久仰,我叫白泽,苗疆白氏族人,方才多有不敬,还望海涵。”
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那是五仙教圣女风留情与北秦摄政王顾长生的长子。
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但白泽听过不少传闻,据说此人天生神力,能徒手斗猛兽,倒着拽动九头牛。
去年他与南诏国的勇士们比试举鼎,更是轻而易举地赢过了一群魁梧健壮的大力士,名声大噪天下。
顾南禺恍然大悟,亲切笑道:“原来是白泽兄,我妈前阵子提起过你,说白氏前段时间选拔出了新任少主,才十九岁,当真是年轻有为啊,佩服佩服。”
这些年来,留情夫妇没少往返中原与苗疆,但顾南禺鲜少涉足那里,故而与白泽都是只闻对方名字,却不曾打过照面。
没办法,他跟兄弟姐妹等人平日里现代古代两头跑,就连寒暑假都安排的满满当当,实在是抽不开身。
大周又不像现代,出门没有专车和私人飞机可以搭乘,想去苗疆的话光是路途就得花上半个多月。
两人的出身细说起来还颇有渊源,白泽态度显而易见地好了许多。
他疑虑地看向容锦,“你说顾南禺是你舅舅,那你到底是……”
“罢了,也不瞒你,我爹是镇国公,娘是北秦兰陵公主。”容锦顿了顿,继而道,“至于我未婚夫,他正是燕王爷与东楚公主的儿子,这下你该知难而退了吧。”
白泽不假思索地道:“知难而退?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四个字,先让他打过我再说!”
顾南禺满眼好奇,试图从对话中探究他们的关系,“小锦,你们是怎么碰到一起的啊,还有这位同行的大师……”
“壮壮哥哥先别问那么多,我回头再和你解释。”容锦摆了摆手,有些紧张地问,“我娘那边什么情况,还生气吗?”
她寻思娘亲火气再大,收到平安信也有十来天了,怒气该冷却不少了吧。
顾南禺道:“你留下一封信便不见人影,可把她气坏了,差点就要派公主府亲卫队的私兵去抓你,幸亏被你爹拦了下来。”
“不过小锦,你这次的确做的过火了,离京那么久平安信也不报一个,让大家担心好久,失联两个多月,你爹娘觉都睡不着。最后还是凤眠叔叔算了一卦,说你很快就会平安归来,他们才勉强放下心来。”
当时凤眠叔叔还说,容锦这一去路途并不凶险,唯独卦象沾惹桃花意,也会遇到化解困难的贵人。
只是这卦象甚是玄妙有趣,贵人亦故人,桃花两朵成重影,一绽一散。
顾南禹扫了白泽一眼,觉得这话指的可能就是他,对方很明显跟小锦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你娘已经不气你离家出走了,只气你期间信也不写一封,让她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等回去了可要好好向她认错解释。”
容锦闻言不由得悄悄瞪了白泽一眼,还不都是因为这家伙软禁她。
顾南禺继续唠叨,“倒是忆楚哥被你害惨了,燕王叔叔觉得你会离家出走都是他的错,把人吊起来打了一顿,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伤还没好就又动身带人去寻你下落,把京城周遭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人影,急得都快上火了。”
容锦脸色发白,神情迅速闪过焦虑与担忧,“他现在怎么样了,人在哪儿呢?”
萧忆楚从娘胎出生就体弱,从小没哪个长辈舍得打过他,这回可是因她糟大罪了。
“他前些日子去青州寻你下落了,镇国公府收到平安信后给他也递了消息,正在往回赶,想必明天就能抵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