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好好的在一起
晋擎带来江东的十万大军,被他分散在了几个郡县,随他抵达松江的则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两万精锐,驻扎在松江东郊,与谢家所在的鹤亭,不过二三十里的路程。
而谢家的兵力更为松散,手头能调遣的兵马勉强万余,旁的那些被晋家军所占郡县阻断,想要召集回来支援鹤亭,亦是困难重重。
谢渊一手打乱沙盘,好几夜未能安睡,熬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晋家小子,欺人太甚。”
谢辙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心烦地抓乱头发,口不择言道:“他们晋家不是最爱抢地盘?那多让些地给他们,我们就占着鹤亭也成。”
“无知。”谢渊毫不客气的斥责谢辙,“晋家人要的只是这几块地?他们要吃下的是整个江东,而我们的好妹妹,早已经把我们谢家都卖了。她认晋擎为主,又将我们谢家的颜面往哪搁,我们难道还要对晋家俯首称臣,他们又凭什么。”
“凭什么?”谢辙被吼得也上了火,拔高了声,“凭他们是太子外家,凭咱们大乾的正统被他们拿捏住了,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全部占尽,我们能怎么办。邓世充那匹夫,最会的是隔岸观火,又怎么可能轻易出兵相助,送的那些兵器,等于没送。”
少了善用兵器的人,东西搁那里,也只是一堆等着生锈的破铜烂铁。
谢辙一顿埋汰,谢渊倒是沉默下来,心里有了主意。
晋家这般行事,太子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难不成,太子真的就能坐视不理,任由外戚势力做大,重蹈先皇的覆辙。
深思过后,谢渊一脸凝重地看向谢辙:“或许还有转机,但需你亲自跑这一趟,才显出我们的诚意。”
谢辙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看谢渊的神情,他更知自己推拒不了,无论刀山火海,都得走上这一遭了。
晋侯收到江东那边传来的捷报,振奋异常,举壶豪饮,直到秦氏看不下去,愣是从男人手里夺过酒壶,谆谆劝道:“侯爷还是少饮些,不然你这动不动头晕眼花,胸痛气短的,儿媳妇纵使有再好的药,也不够你用的。”
晋侯看着壮实,实则外强中干,身上问题不少,从头到脚,不是这里有毛病,就是那里,腰伤才好了些,头疾又发了。桑柔走前还特意交代过,不可饮酒,不可动怒,饮食也要尽可能清淡。
起初几天,晋侯还能照做,可时间长了,就忍不住了,不是欠肉吃就是欠酒喝,秦氏也不可能时时盯着男人,她这重新管家,手头的事也不少,自己都忙不过来,也只能寄希望于男人自觉了。
是以,看到男人不顾自己的身体,饮下大半壶酒,秦氏也有些恼了,夺过酒壶后就往窗外一丢。谁料李璋正巧过来,幸得身边人眼疾手快,及时将李璋拉扯到一边,不然砸到了哪里,也是麻烦。
见外孙来了,秦氏出门去迎,将人拉到身上上上下下看个仔细:“怪我不好,随手乱丢,太子没伤到吧,若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同我说,赶紧请郎中看。”
李璋不在意的笑了笑:“外祖母莫担心,我命硬,西京那三年都熬过来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这话,秦氏鼻头一酸:“太子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