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的话刚说完,顿时所有的人都噤了声,几人更是把视线定在明月的身上,想看她是如何反应的,毕竟这事,当事人是她。
出乎意料的,明月没有愤怒地说些什么,她整个人一下子松下来,背靠在椅背上,一手揉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原谅?怎么说原谅,当初你跟弯弯说的时候,我们也都是知道,那时我们没出声,也是默许的了,但谁曾想会这样,追根究底,我们都有责任的。”
“不是,是因为我,若是我没提,你和清兮什么都不会说的,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的。”天冬重重地摇头,二十几年前的事,主要都是他们夫妻俩的责任,弯弯更是逃脱不掉,那是她的师傅和师妹下的手,他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个结,即使怀孕了,随着他回到启明星,仍然是郁郁寡欢的,他看着,也是心疼。
明月无语地看着天冬,说真的,这件事真正追究起来,大家都有责任,谁叫当年的他们年少气盛,单纯得可以呢,觉得没人伤得了他们。但二十几年也过去了,该报的仇也报了,现在她只想好好和爱的人在一起,看着孩子成家幸福地生活。
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换不来时光倒流。
“好了,不要再提了,事情也都过去了,你再自责也无用,还不如好好在你娘子身边看着,启明星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明月有点不耐地挥手说道。
这时,司徒弯弯一手扶着腰一手抚着肚子,站在门口,脸上有着忧心,在见到屋内没有什么打斗痕迹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天冬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马上就去门口将人给扶了过来,“弯弯,你怎么过来了?”
在椅子上坐下后,司徒弯弯轻轻地舒了口气,“我也要来的,不是吗?”
天冬沉默,他知道她这是在怪他没跟她说,独自跑来道歉的事。
“弯弯,好久不见,看你气色不怎么好,怎么,孩子很折腾吗?”明月笑眯眯地跟司徒弯弯打招呼道,仿佛她们不是已经二十几年没见,而是像是老朋友一般在打招呼,说得轻松自然。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顿时让司徒弯弯热泪盈眶,她连忙伸出一手捂住嘴,神色激动地看着明月,想要说点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卡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只能拼命地眨着眼睛,泪眼模糊地看着明月。
天冬一看,忙上前给司徒弯弯擦干了泪水,就怕她一个激动不小心动了胎气。
“明明月姐,你不怪我吗?”司徒弯弯希冀地看着明月。
“这都不是你的错,毕竟你也不知道不是?”明月坐过去,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也许她真的太宽容大量了些,不过她已经懒得再去计较,到最后弄得自己也不开心,何必呢?
再说了司徒弯弯当初的情况她也是了解的,知道她一直把她师傅当做亲娘来看待,根本没想过多加隐瞒,但是有血缘的亲人都可以背叛,更何况别人呢?
所以,有些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因为那人除了你,或许还有别的更亲近的人,到那时,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刚开始的几年,她也曾无数次后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丈夫和女儿的想念,压过了一切负面想法,也是因此,她才坚持了下来,若是她一直想着仇恨,只怕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撑到杨桃去救她呢?
“那清清姐呢?”木清兮对她是真的很好,所有人中,她最愧疚的就是她,记得她曾说过她举行仪式的时候一定会邀请她的,现在,是不是不愿意见到她了?
明月知道怀孕的人情绪变化总是大,而且看司徒弯弯的样子,只怕自怀孕以来就一直闷着,还真不怕把孩子给闷出问题来,不过关于木清兮的事,她可做不得主,还是让当事人说的好,“你先养好胎,等宝宝生了,就可以去找清清了。”
去找清清这事好说,关键是司徒弯弯的孩子能不能顺利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当初她生杨桃的时候,因为启明星刚开始不对劲,因此对他们个人的影响不大,加上有她空间的作用,生产时还是很顺利的,杨桃身体也不错。
但是司徒弯弯就不同了,她不是启明星人,能力又不强,特别是她在放弃了修阴植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现在也才初阶九级,要提供给孩子营养已经很勉强,更不要说生产时所需要的大量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