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离她好远了,她几乎快忘了她曾是一名编辑。
“啊!我不要发芽,爹,你快来,有坏姑姑,她要把我种在土里,呜呜——我不要身上长叶子……”宁丰收吓得放声大哭。
“真能耐了,一回来就把孩子弄哭。”华胜衣牵着三岁的儿子走过来,语带调侃。
她故作陶醉的一晃脑。“很美妙的哭声你不觉得吗?多宏亮有劲,这才是小男子汉,咱们冒哥儿哭得太秀气了。”
被娘亲嫌弃的小男童抿着嘴,神情和他爹一模一样。
这就是宁知秋不服气的地方,她生的儿子为什么不像她,反而和他爹像个十足十,所以她打小就玩儿子,玩得很凶,儿子都被她玩成精了,聪明程度不下十岁孩子。
“哇!长得真像。”宁知方一脸惊讶,先看看面容严肃的小脸,再瞧瞧神色冷肃的大脸,说不是父子真没人相信。
“宁小方你脑袋被门板夹了呀!他的儿子不像他要像隔壁老王吗?”
啊!惨了,辅国公府隔壁住的真姓王,王尚书。
“秋儿——”华胜衣冷眸一瞟。
“华哥哥快看,有飞机。”唉!她该喊飞碟的。
“飞鸡?”鸡飞起来有什么好看?
宁知秋大笑的拉过面瘫的儿子,快步往宅子里跑。
自从回到蜀地,到了已是宁家镇的流放村,她就像放飞的鸟儿一般快活,心境变开阔了,人也开朗多了,彷佛昔日在桑园里穿梭的小姑娘又回来了,采着桑葚,啃着甘蔗,满园子疯跑,还躲起来吓路过的村民。
那时候是无忧无虑的,爹疼娘宠,一家人都把她放手心上怕她化掉似的疼,她可以放纵,她可以任性,她是被包容的。
“姊夫。”宁知方喊了一声。
“嗯。”华胜衣应了一声。
无趣的两个人。
走进厅堂时,就看到一名娇气的小女人哭声细细,一手抱着她娘,一手拉着她爹的衣袖不让他走开,让他们高兴的红了眼眶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女儿呀!被他们养娇了,真对不起女婿。笑着的宁锦昌和周氏偷偷拭泪。
“都当娘了还这么孩子气,也不怕孩子笑话你。”眉眼不郁结,看得出来日子过得好,福泽深厚。
“他敢笑我,我就揍他,我是他娘我最大。”一回到自己家就变得活泼的宁知秋在儿子鼻前挥拳头。
大概被吓多了,冒哥儿很镇静,不为所动。
“还揍孩子呢!你小时候娘揍过你吗?来,冒儿,来姥姥这,姥姥疼你,不要坏娘。”一看到年画娃娃般的小外孙,周氏笑得嘴都阖不拢,又摸又抚的爱怜不已。
坏娘?睁大眼的冒哥儿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说娘坏,国公府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怕娘,就连爹也是个没用的,娘只要佯哭就赶紧轻声细语的去哄,娘真的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