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真离不了床,轩辕青痕飞快地略做整理,让南宫九离穿上单衣,两人都能见人了,这才让侍女们入室服侍。
天蒙蒙亮,汝南王府厨房已生火忙碌,大白馒头的香气已然飘出,酱鸭子、卤肉片、清炒青菜的气味令人垂涎三尺。
王府的后门立了十余人,每人身边各拉了两匹马,大宛名驹身形优美、体壮、腿壮、负重力强,行千里路而不累。
南宫厉关切地说:「到了京城后要小心行事,别走入人家算计好的陷阱中,多听、多看、话少说,一牵扯与皇家有关的事立即脱身,不用怕得罪人。」被人责怪好过杀头大罪,皇家无情,要人死不需要什么罪名。
「父王,孩儿明白。」南宫九离看着几个相送的长辈,心中暖和,只有他们会关心孩子吃饱了没,有没有穿暖,一路上是否平安,殷殷盼望孩子顺利回归。
南宫厉还是担心,叮辱的话滔滔不绝,「你也要照顾好青痕丫头,京城那地方是血染的凶地,不知死过多少人,一见苗头不对就赶紧开溜,不要逞强做出头鸟,要明哲保身,记得你是有家室的人……」
轩辕胜天听得耳朵要长茧,忍不住打断,「南宫老头,你说完了没,再让你唠唠叨叨下去就不用走了,给人送菜去。」他们的孩子便是人家嘴边的菜。
南宫九离和轩辕青痕此番进京是要禀报成婚之事,并向皇上表态并无二心,两王的联姻只为孩子的婚事,望皇上勿做多想,南境始终向着朝廷。
汝南王、岭南王给出了态度,若是皇上还有疑心,做出什么,他们就无法预料往后自己会有何应对了。
「咳!你要不要叮咙什么,趁孩子们还没走前赶紧说。」他怎么毫无忧色,真不担心孩子们出事吗?
「叮呓什么,本王的娇娇儿聪明绝顶,应付起她皇伯父得心应手,你该烦恼皇上会不会气死,改朝换代,新帝为扬名派兵围剿汝南。」岭南倒能平静几年,只要他无异动,不论谁上位都得恭敬的喊他一声王叔。
「为什么是汝南?」南宫厉很不服气。
「异姓王。」三个字决定一切,不拿他开刀又是谁呢!若是皇族中人必会愤而联合反制。
「你说的对,我还是想得浅了。」在诸王中他处境最为严峻,好在他也不算太傻,懂得抱大腿。
大腿轩辕胜天不屑的睨了他一眼,「不要管孝不孝,先把老妖婆看好,不要坏了我们的事。」
「我会的。」南宫厉点头,老秦氏的确是祸家的源头,经小秦氏要对宾客下毒一事,他真的不想再容忍,雷厉风行的将老秦氏身边的人全部卖掉,再换上一批只忠于世子爷的下人,铁将军把门,不允许她进出,只能待在慈恩堂颐养天年。
出不了门、没人帮她传消息就不会作乱,老秦氏耀武扬威一辈子,最后毁在她的刻薄寡恩上。
轩辕胜天把一个信封交给女儿,「女儿,父王什么也不交代,就给你这个,相信你一看就明白。」儿行千里,哪有做爹娘的能放心。
把信封里折叠四方的纸一摊开,轩辕青痕顿时笑了,「父王,你属地鼠的呀!居然有皇宫密道图。」
「皇宫密道图?」众人惊呼。
就说他女儿聪明,他什么也没说她就晓得了。
轩辕胜天眼里满含得意,「父王打小在皇宫长大,性子顽劣又好玩,到处钻洞,和人玩捉迷藏,一日在假山内发现密道,父王就下去玩了……」
不是一天、两天,是经年累月,他谁也不说的当是自己独享的游玩秘境,及长才明了这些密道的价值,四通八达通到各个宫殿,还能直通城外,若有一日皇宫遭到围困也能走密道出城。
「父王,你的丰功伟业就别提了,再提就要花三天三夜,我们走了,赶着出城。母妃,照顾好自己,有我们在,保你一世太平。」轩辕青痕的目光落在母亲手放的位置,母女俩心意相通。
谢三娘一颔首,看着女儿身姿潇洒的翻身上马,随即南宫九离坐在她身后,以身相护。
天刚亮,城门开启,守城的卫兵还没看清楚出城的是谁,哒哒哒的马蹄声飞掠而过,扬起尘沙。
过午,慢条斯理用膳的德公公和飞扬跋扈的玉景公主才问起本来应该与他们同行进京的世子爷车队,说他们准备好要启程了,让车队的人赶快和他们会合。
轩辕胜天懒得理会,也没人敢去问他,于是南宫厉便出面了。
「他们有说要与你们同去吗?一早就走了,还把厨房的包子、馒头,一些吃食全带走了,说可以边赶路边进食,为了不让皇上等急了,大约半个月就能到了……」呵呵……小的出门玩了,他们这些老头子也该动一动了。
「什么!」走了?德公公一听,两眼一翻白往后倒。
而玉景公主是气急败坏,心如烈火焚烧,拉着秦儒明便要他送她回京,她想日夜不休的追一追,肯定能追得上。
可是她想得太天真了,四轮的马车再怎么快也追不上两马轮着骑的速度,当他们还在半路上为找不到一口水喝的时候,南宫九离和轩辕青痕早进了京城,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至少对正在批阅奏章,想着怎么把擅自成婚的小侄女夫妻骗进京的皇上而言,他是真的吓到两眼瞠大,张口无言,一双眼珠子都要掉到朱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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