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顺口指点迷津,「没听过点穴吗?只要她们动不了,你们还当她们是盘菜不成。」人家出阴招,咱们就来阳谋,脑子要灵活,不要死水一滩,动了才会生机不断。暗卫们一听,目光发亮。
不等小秦氏再出怪招,暗卫个个足下一点,身轻如燕地朝凶光外露的婆子、丫头们掠去,出手一指定身。
也就一眨眼功夫,四、五十个粗壮女人像种入土里的树桩,一动也不能动的僵直着身子,咿咿呀呀地没办法开口说话,两颗惊慌不已的眼珠子倒是骨碌碌的转动,十分惊惧。
「大胆,你敢对我的人动手,快把她们放开,王府不是你能恣意妄为的地方,本王妃命令你,再不听从定不轻饶。」小秦氏气得浑身发抖,只差没端起热茶泼南宫九离一身。
「这句话该是我还给你的,汝南王府是御赐府邸,乃我南宫家世代相传,岂容你一个外姓女子擅自把持,无论是我或父王都不承认你这汝南王妃,汝南王妃只有一人——我死去的母妃。」
「姑母说我是我便是,你们敢忤逆不孝?」她搬出婆母这尊大神压阵,以孝为名巩固自身地位。
一提到是非不明、不看对错、一意孤行又专横的祖母,想一举扳倒小秦氏的南宫九离也有点头疼,祖母比小秦氏更蛮横无理,她决定的事没人能更改,谁也别想改变她。
因为老秦氏的横行霸道,小秦氏才敢胡作非为,横着胆子抬高自身,把别人当成竹笼子里的蝈蝈,兴致一来拿根草戳着玩,要不下锅油炸。
然而眼看小秦氏又露出得意笑容,南宫九离却是下定决心。
「你真当我拿你没辙?」他不是不敢对她下手,而是不想让父王为难,让他夹在儿子和母亲当中两难。
一个亲娘,一个亲生子,逃避十余年的南宫厉始终像缩头乌龟,他谁也不愿伤害,却谁也被他伤得不轻。
母子不亲、父子疏离,三代人形同陌路,一辈子说过的话不如三字经里的字多。
小秦氏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呵呵……我看你长了多少本事,动我呀!连你父王都只能退让,你这不肖子能奈我何。」她是稳坐泰山、屹立不摇,有姑母这棵大树护着,这一屋子老小还不是掌控在她手掌心。
眼一冷的南宫九离再开口声音也如凛冽北风,冻彻人四肢百骸,「来人,将小秦氏请出主屋,从今而后不得以王妃称呼。」
「是。」战七、战九上前一步,做势要拖走耀武扬威的小秦氏。
「你敢——」她怒目而视。
南宫九离神色不变,「有何不敢,除非你拿出皇上封赐的王妃玉印,证明你乃实至名归的王妃,否则本世子有权将你驱逐出府,你什么也不是。」
当年的幼崽长大了,不再是任人欺辱的小兽,他早就不会因为她的一言一行而害怕。
「姑母不会允许你对我不敬,我才是王府的主母,你敢动我试试,我让姑母活活打死你!」小秦氏后悔没在他幼时掐死他,瞻前顾后的考虑太多,未痛下狠手。
「祖母老了,打不动了。」
南宫九离只觉得小秦氏可笑,到现在还看不清现实,曾经的参天大树早就叶落树枯了,如何能继续保护她。
第六章父爱深如海(1)
「让小秦氏搬出主院,住进小偏院,母妃的院子重新打理,让郡主入住,还有我的世子院落可不是谁能霸占的,战五、战六、战七,你们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玩意儿扔出去,里面的东西全部换新,一样不留!」
南宫九离下完命令,就带着轩辕青痕先到其他院子歇息。王妃主院跟世子院落则是一阵兵荒马乱、鬼哭神嚎,屋里、屋外乱成一团。
「我不搬,我是汝南王妃,我要住在王府正院……谁也不能赶我离开,我是王妃……」高喊着的小秦氏死命抱着门口柱子,丑态尽出也不肯放手,簪钗歪了也顾不得。
「拖出去。」发号施令的是战字辈首领战一,由他代主子掌理驱散任务。
「……不,我不走,不准拉我,我是王妃,汝南王妃,谁敢放肆,我让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尸首无存……」啊啊啊……好痛,她的手才刚碰伤,居然拉她痛手。
「汝南王妃?作你的春秋大梦,没上禀皇上没有诰命没有玉印,你哪来的脸。」王妃是说当就能当的吗?一个蠢货。
众人哄笑。
小秦氏生平最恨不能名正言顺,她对大表哥南宫厉是真心爱慕,心中只他一人,更看中他身边的位置,王妃之位非她莫属,偏偏事实一再打她的脸。
「谁说我不是王妃,我给王爷生了儿子……」
「就你会生吗?你当我们世子爷是死的不成,他才是正统嫡子,二公子似乎还未上族谱,连南宫家的子嗣都算不上。」
不是不上,而是上不了,开祠堂上族谱是男人的事,女子不得入祠,犯禁忌的。
一直待在军营的南宫厉自从当初儿子中毒后就未再回府了,更没见过小秦氏生的儿子,在心里的膈应和对小秦氏的厌恶让他不闻不问,绝口不提两母子,当然不会为他们上族谱。
「你……你们,竟敢辱我儿子,等王爷回来治你们死罪,我儿子是嫡出,他是嫡子,将来的汝南王,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被拖出主院的小秦氏依然叫嚣,还不肯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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