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是南宫九离,他和轩辕青痕并肩坐在三楼栏杆边,往下眺望两层楼高的花台。由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瞧见几名偷偷摸摸的侍卫和家丁,正想趁人不注意时搬走九号花台的筐子,移到自己小姐的花台底下。
「是。」
两名身形精瘦的黑衣男子纵身而下,伸手拍开碰到萝筐的手,一左一右的站在花台下方,神色凛然,目光冷然,一副「闲杂人等莫要靠近,若有缺腿少手自行负责」的气势。
「啧!瞧瞧这些人的人品,令人不敢恭维呀!众目睽睽之下也敢动手脚,当别人是瞎子不成。」平成县的县令是不想升官了,一个小小的百花仙子选拔就能看出品性。
「我们汝南与其他藩地相较之下显得贫瘠,来此上任的地方官没什么油水好捞,只能另辟蹊径,再者汝南无人可用,有些事情就不计较了。」南宫九离话中之意是水至清则无鱼,
没什么重大过失,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去计较。
汝南原本比岭南的情形好一些,但因老秦氏、小秦氏的因素,百姓越来越贫困,加上朝廷有意的刁难,除非在朝中得罪人或找不到门路的寒门子弟,大多不愿在此为官。
即使来了也待不了几年,最多熬个两任便请调走人,留个空缺无人来顶,使得当地民生吏治更加败坏。
反观岭南多了个岭南王,局势天差地别的转换,虽然是百官拒绝的流放地,可岭南王知人善任,从流放的犯官中拔擢人才,不管他们犯了什么罪,只要对他有用的一律既往不咎,包括犯官的家眷若是有才能的子弟,他一样重用。
十余来,被人畏如死地的岭南早已河清海晏,地肥人富,原先不肯上任的官员来了就不走了,连同族亲也接来安家,岭南的富裕和繁华堪比江南鱼米之乡,人来人往不见愁苦。
「啊!这里是汝南地界,我还当在岭南呢!」她也糊涂了,还想整治一下不肖县官,把人扔到水牢里泡两天清清脑子,冷静冷静,思考贪污受贿的严重性,以及牢狱三日游。
看她一脸惊讶状,难得露出的娇憨和懊恼,顿觉她可爱无比的南宫九离目光一柔,记住她此时令他心动的娇俏。
「汝南、岭南日后都是一家,不用特意记着。」
「谁跟你是一家,这话让我父王听见准打折你一条腿。」有忤逆犯上的意味,朝廷最怕藩王间彼此联合,不受朝廷掌控,自成一小国。
「他知道我想娶走他的心头肉,我还已经把人拐回汝南,这脚本就要断,就看断几截了。」他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
轩辕青痕冷哼了一声,「长进了,九离,跟我使起心眼了,你的功夫是我父王教的,你们两人过起招来不分上下,父王还拿你给我做榜样,说你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激励我上进,你会打不赢我父王?」
他一笑,眼神清亮。「当女婿的不好还手。」
她一听,雪嫩耳垂泛起桃花红,「碎!好好说话,别每次都绕到那件事上。」
轩辕青痕有些后悔主动提起婚事,让他有借题发挥的机会,把她绕进死胡同里,让她有自毁长城的郁闷感。
「我能打岳父大人?」
她瞪了他一眼,好想咬人,「南宫九离,你行呀!找我给你当挡箭牌,你好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