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女儿称公主,王爷的女儿为郡主,可本朝真正有封号的郡主没几人,屈指可数。
「你不会后悔了吧!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提了,我就应了。」因为她敷衍的语气,南宫九离静静地凝视要与他结亲的女子。
他二十、她十七,两人相识的时日超过十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低下高傲的头颅对他说「你娶我吧」,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幸事,他绝对不允许她反悔,不管用骗、用拐,他都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轩辕青痕一向敏锐,尤其面前还是青梅竹马,任凭他再怎么掩藏,她还是听出了他语气的异样,顿时有点意外,「小九,你很喜欢我?」
初见他时,她以为他是个体虚娇弱的小女孩,她一直想有个妹妹做伴,打定主意要好好疼他,谁知不是女孩,是货真假实的小男孩。
可是他长得太好看了,粉妆玉琢,眉眼如画,让她还是忍不住对他好,后来随着时间过去,她常会想,他长大不知要祸害谁。
兜来转去,竟然落在她手掌心……轩辕青痕忽地一怔,暗笑在心,她此时心中所想与土匪头子无异,也许她真的适合占山为王,干起土匪的勾当。
「还不讨厌。」南宫九离心口一跳,手心冒汗,怕被对方看破心思,他还想维持一点自尊。
除了行事不羁、性情张扬外,轩辕青痕没什么惹人非议的,和她相处过的人才知道她重情,而且护短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凡是为她所认同的人,她都会护在羽翼下,不畏寒刀霜剑,护住所有人。
别人看她凶恶如罗刹,轻轻一句就夺人性命,不让敌人有一丝活命机会,实则她是明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一波又一波地带着更多的人寻仇,造成无辜者枉死。
而他有幸是她眼中的「自己人」,从小到大,虽然为她背锅,却也被她照顾,就如这一次两百名死士全数斩杀,她不会让人有再追击他的机会。
轩辕青痕瞪他,「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点嫌弃。」让人心有不快。
她的爱马踏月在马车外开心地奔跑,她却缩在这狭小的马车里,这可都是为了受伤的南宫九离,这个小九心高气傲,没人陪着一整天不吭一声气,连水都不喝,他还敢嫌弃她?
南宫九离眸子一转,看向她的神情多了笑意,「你不就看上我的美色,尽量看,看到地老天荒也不掉色。」
「呸!就这点本事也想调戏我,等你老了我就看不上你了。」哼!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那时你也老了。」他可是想要与她白头偕老,两个老人一脸皱纹,张着少牙的嘴吃着孙子送到手边的甜糕,呵呵嘲笑彼此的口齿不清。
轩辕青痕没好气地说:「我不会老,喝少女血依旧貌美如花。」人都还没老就说起老年的事,被他带歪了。
「好,不老,到时候我帮你取血。」她想要的,他都会送到她手上。
「想分一杯羹?」她轻笑。
「总不能我老你不老,夫妻是一辈子的事,生同衾死同穴,死也要死在一起。」既然是她自个儿送上门,就别怪他用心锁套住她。
美眸一闪,轩辕青痕倾过身与他两眼平视,活似个纨裤勾撩小美人,「我死你陪葬?」
「好。」他义无反顾。
她心口一紧,感觉对自己的「未婚夫」有些上心了。
她藏好心绪,故意笑着打趣,「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
「是呀!很喜欢,你要如何回应于我?」南宫九离的情意在勾人的眼瞳中,他不说出口,用着深浓的墨眸说着深埋心底的爱恋。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有多爱她,当年要不是父亲在换防时遭人偷袭而受了重伤,他不会离开她。
一别多年,他心中始终有她,可是他不想委屈她,那两个秦家女不离开,汝南王府没有拨云见日的一天,但现在不一样了,是她自己开口要嫁他,他便为她成为拨云的手。
轩辕青痕俏皮的往他耳朵一拧,「我不是以身相许,准备当你的黄脸婆,洗手作羹汤?」
「你做羹汤?」南宫九离取笑。
她一脸正经的说:「我指的是洗手,其他是厨娘的活,你还指望我低头缝衣服,一针一线绣出牡丹不成。」
「我没这想法,妻子是娶来疼的,岭南王如何宠妻我一直牢记在心。」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他心向往。
「嗯!父王、母妃的感情真的很好,我从没看过他们吵架……」轩辕青痕说起来也透露着向往。
在人前的父王一向是嗓门大、军令如山的威严王爷,看谁不顺眼先揍了再说,可在她和母妃面前,他始终是轻声细语、面容温柔,彷佛她们是易碎琉璃,要哄着、捧着,搁在心的最深处。
「……唉!怎么说到父王、母妃了,你觉得我父王对我们的婚事怎么看?」父王可是几次哭丧着脸说要当她的陪嫁,把母妃笑得肚疼,叫他自个儿打包被抬走。
捉下她拧耳的手就没放开的南宫九离神色平静,「我一定会娶到你,不管任何困难。」
闻言,她笑得很柔,看向他握住她手的大手,当年两人一样的小手有了不同。
「小九,这事真做了,皇伯父不会动我,可你不一样,皇伯父会对你动手。」这叫杀鸡儆猴。
「我心里的人是你,只有你。」他手一握紧,表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怕来自朝廷的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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