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汝南王世子。」
风沐功此话一出,众人一致点头,面有忧色。
「给我个好理由。」她听不到重点。
憋不住话的夭月直接吐实,「众所皆知汝南王府就是个去不得的狼穴,老秦氏阴狠刻薄,不顾亲情,小秦氏自私自利、为人毒辣、铲除异己,有这两人在,家无宁日。这两人已成为汝南王府的毒瘤,拔不了、除不掉,根深蒂固,整个王府都在其掌控下,连汝南王也耐何不得。」
轩辕青痕颔首,「嗯!说的有理,发聋振聩,这两个老妖婆的确妖力无远弗届,三尺内人畜无存,让人如入地狱,尸骨无存。」
在汝南地界,她们确实是只手遮天,连朝廷都不插手「妇道人家」的琐事。
因为汝南越乱越好,乱到民怨滔天,这正是皇家所乐见的,藩王所造成的威胁日渐强大,削藩是在所难免的事,藩王越少朝廷越安心。
而柿子挑软的捏,汝南王不就是首当其冲,他是少数的异姓王,并非皇室中人,以汝南民怨当借口,拿他开刀再适当不过了。
夭月气愤地又道:「郡主既然知晓又何必送上门任人蹧践,那两个老女人简直太不知所谓了,若是在京里,她们早在一群世妇官眷的口水中淹没,哪能不自量力的高看自个儿,把自己当太后了!」
「夭月,你忘了你家郡主是谁了。」哎!太久没磨刀,大家都不记得她的战场威名。
夭月怔然。
「京城女煞星,岭南罗刹女。」
轩辕青痕可是跟着父王上过战场的,十三岁那年歼灭敌军五千人。
那时的血流成河相当壮观,镇南王见状就不让她带兵了,为免她杀孽太重影响日后的福气,他直接丢给她一架上古焦尾琴,让她修身养性。
其实她想手下留情,不赶尽杀绝,可是看到上百名全身赤裸、惨遭敌人奸淫过的尸体,她的心便无法忍受,下令悉数诛杀,不留降兵。
「郡主,你想把她们吊起来鞭打吗?」这她在行,郡主杀人,她挖坑埋人。
轩辕青痕轻笑的啐夭月一口,「咱们是有教养的人,怎么开口闭口打打杀杀?老秦氏我不好动她,毕竟是老王妃,不看僧面看佛面,老汝南王还是不错的,功在朝廷,至于小秦氏嘛,玩死她千次都不重样。」
「汝南王府已名存实亡,你还要跳进去搅和?」四戒实在不懂自家小郡主的想法,以她的出身已站在梧桐木顶端了,为何好日子不过偏要蹚汝南王府这浑水。
轩辕青痕笑道:「四戒,你不认为很有意思吗?既然名存实亡,咱们就拨乱反正吧!让汝南王府万古流芳。」那两个姓秦的她还不放在眼里,战斗力低得她都不好意思对付,伸出一根指头就能拈死的小小蚂蚁,渺小的不值一提。
「你这是跟皇上反着来。」这冤家呀!根本是怎么难怎么做,和皇上杠上了,谁敢往她背上插刀,她便还以飞箭十万枝,将人插成刺蝟。
「没错,我就是看不惯他得天大的好处还来为难我父王、母妃,堂堂天子不生猜忌,真那么难……」轩辕青痕眼里多了一抹冷意,人好像一坐上那个位置就不是人了,一日日的由人入魔,看谁都是邪祟。
「郡主,王爷也是为了你忍气吞声,不然这么多年哪会屈居一地,不愿再声名在外,他是不想让你的前路难行,你就听王爷的,别和皇上对着干。」四戒叹息,都是爱女的父母心,宁可自己委屈点也要给女儿留一条后路。
「父王忍了多少年了,为什么还要再忍,如果皇上不拿我当筹码牵制父王,还拿了个垃圾来恶心我,他还会是我的皇伯父,我和父皇依然当他是英明圣君,只是人不可期待。」
「郡主,你胡闹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任性妄为地违反皇上的意愿,与汝南王府结亲的事情传出,必然会引来皇上的怒火。
轩辕青痕咯咯轻笑着点点鼻头,「和尚忌杀生,你自个儿说说你剃度后杀了多少人?」
四戒的想法是,以杀止杀、以暴制暴,以他入地狱换得众生安乐。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想一力平天下是不可能的事,能做多少是多少,不愧于天地。
「和尚是方外之人,与你不可相提并论,我呢,闲云野鹤,而你牵一发则动千军。」四戒低诵佛号,为何他会跟着她呢?因为她是破军,他得牢牢盯着她,省得她哪天想不开危害苍生。
「四戒呀!你莫非怕生灵涂炭、狼烟四起?」
四戒微微叹气,念起大悲咒。
轩辕青痕浅笑着说:「没必要我也不会兴风作浪,然而我们不能期待别人的善意,唯有自身强大人家才不会小觑,我只是用行动告诉皇伯父,不要拿我当棋子用,我这个棋子满口獠牙,会咬人的,小心点,把手拿远些,以免被我咬得鲜血淋漓。」以前对他们太客气了,少了切肤之痛,他们就不会记住有些人不能惹。
她说着又叹了一声,「父王和母妃已经委屈太多,我不愿看他们再因为我的关系而受到掣肘,那不是他们应该承受的。」
有对好父母是她的幸运,因为有他们的呵护她才可以无法无天、天南地北横着走,把捧高踩低的鼠辈甩到沟里,回它们自个儿的家。
不过她还是心疼母妃,她知道母妃是想要多生几个孩子的,虽然母妃掩饰得很好,不在她面前提起子嗣的事,但眉宇间看得出怅然和落寞,常看着别人家几个孩子玩闹而失神,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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