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
帅望慢慢松开那只簪子,抱住韩青,轻声:“师父!”哽咽,抱着韩青的脖子,恍然儿时的亲密与信赖,哽咽:“别动,别伤到大血管。”
韩青无力动弹,他的心脏仍在跳动,他的呼吸依然顺畅,可是任谁胸口被刺进利器,也不会有力气再动弹,韩青哽咽:“帅望!”你不听话不孝顺,你这辈子没有一次
听过我的话,没有一次顺从过我,我是你师父,你从来不听我的!你不是好孩子!
帅望抱着韩青,再一次在韩青肩头擦眼泪,额头抵在韩青肩上,不想动不想离开不想松手,半晌:“师父说的都对,可是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你这样的结局。我死也不要承受那样的痛苦,你是我师父,你活该等我挑完我喜欢的选择,你承当剩下的痛苦。要不,孩子要父母做什么?”哽咽,头放在这个肩上,怎么样都觉得舒服,轻声:“我不想走,都怪你逼我!”慢慢把韩青放倒,韩青嘴角缓缓泌出血来,虚弱地:“帅望!别走!别!”
帅望哽咽:“别逼我!”都是你不好,我本可以多享受一会儿温暖的怀抱,可以在你跟前多呆一会儿,我不想离开,在我不多的生命中,多么想一直陪着你。
韩青急切间伸手抓住帅望的手:“帅望!你别走,我不逼你,别走!我保证!”
帅望微笑:“鬼才信你!我傻吗?”甩手。
韩青大叫:“来…”来人没叫出来,只觉得喉咙发甜,一口血喷出来,眼前一黑,无法出声。
帅望轻声:“别追我,逼急了,我会自杀的!”
韩青再次呕血。
帅望长叹一声:“我何其幸运,遇到的是你。”
艰难地挪动身体,咬紧牙关,站在地上。长时间不动的肢体,忽然间垂直站立,充血的酸麻象万蚁啮身。帅望咬着牙扑到门,开门大叫:“来人,有人刺伤我师父!”
屋外桑成冬晨韩笑一起扑了进来,冬晨按住挣扎的韩青,大叫:“冷良,冷良!”
冷良从屋外进来,看到韦帅望一愣,帅望一瞪眼睛,狗东西,老子说要杀了你,你不怕是吧?
冷良一见会动了的韦帅望瞪他,立刻把头一扭,假装没发觉异状,进屋去了。
韦帅望很满意,嗯,老子站着瞪人的效果还算良好。
韩青急切间,回过一口气:“拦住韦帅望!”
帅望站在桌前,回头微笑,太晚了,冷良的药匣子就在外间,沉香炉里加了料,一点点黑火药,往后一扔,只听“噗”地一声爆炸响,整个屋子里全是黑烟。
帅望拎起自己的各式暗器,叹气,都说让你们别逼我的!
一转身,被黑灰弄成花脸的冬晨站在门口。
帅望苦笑,就你小子奸诈。不给你见点血,你没完吗?
冬晨站在门口,没有动。
帅望轻叹一声:“让我走!”
冬晨缓缓道:“你会死。”
帅望道:“我会宁死不接受这种牺牲,别逼我。”
半晌,冬晨道:“我陪你走!”
帅望笑:“正好,来背我!”
冬晨慢慢走过来,帅望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冬晨停住:“你不信我?”
帅望笑问:“你信不信我会死?”
冬晨慢慢后退一步,再退一步,他当然信,韦帅望会给他师父一刀,难道会不敢给自己一刀?他信。
冷冬晨在房子一百米外,目送韦帅望踉跄的背影,摇摇晃晃,摔倒爬起,歪歪斜斜地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