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理:“我自然知道。再不济,我也是与她相伴多年的大哥。世子与她成婚不过小半年,自然不敌我了解她。”
那头凝珑虽听得认真,可到底没听清堂屋里几位到底在说什么。只听得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时高时低。
正想抬脚往前走去,肩膀却蓦地被人一拍。
“呀!”
凝珑吓了一跳,登时转过身,眼神惊恐。
凝玥站在她身后,神色很焦急,“我刚才去外面的一个园子闲逛,结果回来才发现我的簪子掉园里了。你陪我一起去找吧。”
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扯过凝珑往府外走,又慌忙上了车,急着拉她去那园里找簪子。
凝珑再反应过来时,马车已经走了几里远。再回府找冠怀生已不大可能,凝珑只得认命似的随凝玥下了车,在一个偌大的园里找一根小簪子。
亏得她眼力好,寻了片刻,终于在草丛里寻到一根不起眼的玉簪。
凝珑拿起簪往回走,走着走着,再抬起头寻人,忽觉身边风景变了几变。
凝珑心里暗叹不好,转眸望了望,四周寂寥无人,只有比人高的荒草丛一波盖着一波。
凝珑试探地喊了几声:“凝玥!凝玉虎!你在哪儿,你丢的簪子我已经找到了!”
结果无人回应。
凝玥坑了她!把她拐到这荒郊野岭,设埋伏害她!
须臾凝珑后背陡然变冷,她垂下眼,见身后一片黑影压近。
这黑影聚成一大团,颇有压迫感,从她的脑袋劈下,一直贯穿到她的脚下,连绵不断。
她悄悄动脚,那影子也跟着晃了晃。
凝珑握紧玉簪,心里想成败在此一举,不是她刺杀成功,就是被别人更快更狠地反杀。
凝珑竭力把呼吸放轻,一面安慰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应是她第一次杀人,杀人非她本意,她要在这荒郊野岭自卫自保,就必须下手狠些。
一、二、三……
凝珑认命地转过身,凭感觉往前一刺。
“啊!”
明明是她主动行凶,可她却害怕地喊出声来。
甚至把眼睛都紧紧闭上,像只怯懦又不得不假装坚强的羊羔。
玉簪似从皮肤上面一划而过,之后便甩在了空气里。
天地间异常静悄,连风都不曾刮过。
冠怀生任由脖颈上的伤口往外渗血,这玉簪飞快划过他的侧脸与脖颈,留下一道长而狭的伤口。伤口不深,没伤到重要血脉,只是象征性地淌了几滴嫣红的血珠。
受害者云淡风轻,反倒是行凶者拿着玉簪颤颤巍巍,眼睫飞颤。
这时候,冠怀生竟还有闲心去逗她。
他在她耳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睁眼,是我。”
凝珑立即把眼睁开,却见她不仅没能抓到凝玥等一干人,反倒把冠怀生划伤了。
一时连忙丢下玉簪,掏出手帕给他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