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以往听起长辈门提起鹿国公都带着敬佩,据说当年的鹿国公名震漠北,藏于丝毫不敢侵犯。本王想,或许他不想一上战场便殒命这种说法,或许也是他老人家的戏言。当皇子王孙还在书本上论战事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最直观的地方,他死后,他的儿子被调去了漠北镇守边关,藏于因为他的威名三年不敢侵犯。”
“那三年后呢?”
“三年后藏于换了帝王,帝王好战,更喜欢扩张国土,他们觊觎我晋安富庶的地带,便出兵征战。因为藏于忌惮,鹿国公的儿子皆死在了那里。鹿家就剩下都城那些女眷,还有两个在襁褓中的幼子,鹿家无人,也因此慢慢没落了。后来便是外祖顶了上去,将藏于悉数赶了出去。你的几个舅舅也死在了那场将近十年的战役中。”
萧千俞凝视着姬白钦,姬白钦说起往事的时候,眼中有崇敬、有期待、有惋惜,亦有无可奈何。
“你外祖父上了年纪,边关镇守便交给了阴阳将军,再后萧家便有了你,你入太傅宫与本王说那些话之后,本王便去了边关,彻底掌兵之后,父皇便将你舅舅调回了都城任职。本王当初认为父皇有私心,他怕你舅舅倚老卖老不肯听本王的话。后来才知晓,他是在给本王活命的筹码。他在蓝氏的压力下立了姬白羽为太子,为了护好本王,瞒着所有朝臣送往了边关一道秘旨,是漠北军全权归本王调派的圣旨。他将漠北军从皇权中划了出去。”
萧千俞盯着姬白钦,心中疑问显而易见。
“若通俗一点的讲,就是本王私兵的意思。可他又以镇守漠北为名要朝廷出军饷。”
萧千俞震惊,姬白钦继续道:“这也是姬白羽为何不敢明目张胆要本王手中兵符,转而一直惦念你外祖父燕山阙兵权的原因。本王并非拥兵自重,他深知本王拿着父皇的圣旨。”
“难怪你说他母亲会将他毁在了后宫争宠中,如此偏爱一位皇子,任谁的内心都无法释怀。你母亲可是她母亲害的?”
姬白钦摇了摇头,“父皇一直将母妃守护得很好。母妃宫殿的侍从都是父皇亲自挑选的亲信,护卫就有百十来人,有独自的膳房、浣洗房,纵然他母亲是皇后,也是无召不得入内。母妃薨逝时父皇和小九就在身侧,确实是突发意外难产而死。”
萧千俞环住了姬白钦,这个拥抱最为实用,姬白钦的心顿时没那么哀伤。
须臾,萧千俞挪开,拿了筷子夹起一块兔肉送到姬白钦唇边:“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些好吃的心情就好了。”
姬白钦眼尾带了淡淡的笑意,张嘴接了。萧千俞提了酒坛,给姬白钦倒上一盏,自己也倒上一盏,“我与你好似除了交杯酒还未曾一起饮过。这一盏,我敬你。”
姬白钦接了,看着萧千俞将酒送入喉,自己也一碗干了。
没多久,又有将士端着酒来。
萧千俞叹了一口气撇嘴,姬白钦笑了笑,“可要本王帮你?”
“不必了,今日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若是不能如意,这几日怕是日日要来。”
“那你可还能喝?”
萧千俞顿时起身,“怕是得我排空了肚子先。”
“丹平!”
丹平跟纪辰几个喝得云里雾里的突然听得姬白钦一声唤,顿时从桌子那头翻了出来,随后快速跑到了姬白钦面前俯首。
顷刻还扯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