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卡里到底有什么?”记忆卡他们并未找到,多半落入朱愉手中。
这个问题让秦阎回到当初他和亚当被齐宣威胁交出那个情人的场景,亚当从小便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有自己的骄傲,最初齐宣的威胁他并未放在眼里,直到布鲁斯家族受到多方攻击,他们才知道齐宣的其他合作者们有多大的力量。
亚当短暂的动摇过,情人又如何比得上家族,比得上齐宣许诺的利益。
秦阎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那段时间布鲁斯家族遭受来自各方的攻击,明面上、暗地里损失的利益令人乍舌,然而到最后亚当还是拒绝了交出情人,还特别高兴地告诉他查到齐宣的过往,很快就能找到他背后的老板。
宴梃适时摆出那张照片,照片上的齐宣和另一个人笑意融融,年轻稚嫩的眼里藏匿着属于少年人独有的情意。
“记忆卡里有零度计划的合作者名单,也有这个人的信息,或许也有其他的,我也不是全都知道。”亚当曾说过里面的内容足以让情人顺利从漩涡中脱身,只可惜到死那位情人都未出现过。
秦阎端详着照片上另一个人,良久才说道:“他们呆过的这家医院,恰好是被废弃多年的第六医院。”
第六医院?
灰的眼神有几分古怪,他望着秦阎一字一顿道:“第六医院当年乃是极为严重的基因病患者待得地方,进入里面的都是无药可治的病人,齐宣如果在里面呆过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你以为他的零度计划做何用处?破解基因密码延缓衰老?那只是零度计划中巧合诞生的药剂,他一直想做的是救他那个爱人。“秦阎一脸讥讽。
“他爱人,你说这个人是他爱人?”一时之间问题太多,宴梃都不知道先问哪一个。
何凝也跟着问道:“可是他一直想救得便是自己啊,他也有基因病。”
秦阎摇摇头,“所以啊,你们一开始查的方向就错了,他没有任何基因病。”
众人一阵沉默,数度张嘴欲反驳却不知从何开始反驳。
“在座都是自己人了,我们也不瞒着您,这个齐宣和他妈妈是兄弟。”灰指了指宴梃,“他们家族有祖传的基因病,齐宣的零度计划起源就在于想要解决自身的基因病问题,从而引出的一堆破事。”
宴梃补充道:“她在莫耶斯住过一段时间,基因病发作时秦轻的妈妈亲自去治疗过。”仿佛是怕秦阎不信,宴梃眼神落在秦轻身上,秦轻点点头,她还有些模糊的印象。
“芜穗有基因病,如何能证明齐宣也有,你们谁见过他基因病发作?”秦阎继续冷静补充:“甚至你们如何证明齐宣和芜穗是亲姐弟?”
一连串的问题砸到众人脸上,众人眼神犹疑,被唤起的疑问在无法按下去……
被扎了一针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药效刚刚过去才清醒的时候,巫以淙感觉脑袋快要裂开,一旦开始思考便头疼欲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被绑在干净柔软的床上,他打量着身处的房间,随意一扫,从闲置的设备来看应该是在医院里,天花板上的蛛网和窗沿的灰尘告诉他这是一家废弃的医院。
结合外面的夜色和药效时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能的地方——被废弃的第六医院。
他背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手腕上的手铐碰到铁架床发出响声,他故意用了些力气制造动静,却没什么人进来,奇了怪了,里面没有摄像头,难不成外面还没人把守。
手铐很普通,那些人估计是觉得他没什么威胁,随便铐在了床架上。
他动了动脚,稍微有些麻木的大腿并未被绑着,这些心可真大。
这个时候宴梃他们应该得到老头身上的秘密,老头联系他的时候也是潭疏约他在墓地见面,他本想亲自去见老头,老头却让他带着木盒里的东西再去。中途遇到方慕的人被耽误,木盒密码没解开,他便让灰和松鼠去查这个有可能是亚当留下的后手。
银朗解除催眠后,他想起更多的事,结合目前所了解的一切,他做了两手准备,比如那枚银朗交给他的印章,据说是秦轻妈妈打算送给他的礼物,最终因为他被催眠从而忘记印章的存在,一直保存在银朗手里。
银朗也说不清楚来历的印章在他看到连影传过来的基因病资料库的内容时恍然大悟,每份报告落款都有这个章印,相当于报告的防伪标识,有了印章他就相当于获得医学所的通行证,医学所各地分院并没有多严谨,钻空子混进医学所总部轻而易举。
这枚印章在他走投无路时能够救他一命,运气好的话能安全在里面待到发病期结束——如果没失去记忆、没有排斥伦农遗嘱的话。
连影那群朋友生怕他翻脸,花高价请人盗取的数据库模块在松鼠操作下汇成一份庞大的资料库,而他从这些资料里面发现了问题。
每年都有与他相似症状的患者出现,然后过不了几年便陆陆续续死亡,报告中所有记录显示都很正常。
基因病患者情况不稳定,突然的死亡并不奇怪。
他能发现不对是因为松鼠强大的整理能力,按照不同的关键词整理出来后摆在他面前一目了然。
巫以淙不得不把关注点放得更久远,在那些和他有类似症状的患者里他找到两份没有编号的报告,其中一份报告记录的患者信息和芜穗有些类似,当然上面是假名,患者发病时间和症状,包括后期观察记录都在芜穗遇到齐宣后消失,最后记录的患者死亡时间只与芜穗离世差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