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员专门来问您?以淙是在医院检查的,医院应该有他的记录?”
事情不对劲,宴梃喘着气歇息,越往下泥土越厚实,爷爷把东西埋的太深,只能借助工具。
听他这么一说,宴重也有些凝重,“人有问题?”
宴梃神色淡定,“多半是假冒的研究员来打探情况,那人长相您记得多少,回头我找人查一查,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是幕后之人派来的可能性最大,方慕那时应该没起背叛的心思,所以伽亚的医院不会有他的准确记录,所以才要来爷爷这里打听消息。
铲子突然传来沉闷的一声,总算是挖到了。
宴重蹲下来帮他一起刨开上面的泥土,顾不得清理指缝里的泥土,宴梃打开了重重包裹的铁盒,埋在土地里铁盒依旧锈迹斑斑,里面到处是锈斑。
幸好里面的物品都用防水布紧紧包裹,并没有损坏。
戒指上的宝石在夜里折射着光芒,而那本书宴梃也很熟悉,是巫以淙最喜欢的那本——《安列娜的画》
他用指关节随便翻了几页,发现中间夹着一张书签卡,他捏着一角反过来,上面赫然是一张照片,一张和巫以淙传过来的一模一样背景的照片。
照片的主角还是齐宣和那名找不出线索的青年,按时间换算对方现在也不年轻了,会是谁呢?
芜穗把这本书寄给他究竟是想干什么?那名青年又和齐宣是什么关系?
戒指已经找到,又到了和爷爷告别的时候。
宴梃犹豫着,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相见,宴重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就像小时候送他进校门一样,“宴家永远是你的后盾,等你们安定下来爷爷再去看你们。”
他们不能回伽亚,宴重可以以巡视产业去往各地,中途见一面不是难事。
宴梃抱了抱宴重,转身朝着小路离开了。
宴重望着孙子离开的背影良久,久到柳叔为他披上外套,他才转身吩咐:“今晚出现的保镖派人盯着别漏了消息,另外,那张照片上的人派人去查一查,往上面查,那人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您是指商还是政,还是军?”柳叔搀扶着他,压低声音问道。
“都去查一查,我眼熟的人身份不会太低。”齐宣的死亡并不代表一切都过去,宴重见多识广,替罪羊并不少见,能抹掉一个人前半生的痕迹,那得有多大力量。
仅靠小辈们的力量,撼动不了那些老家伙的位置,甚至有可能成为炮灰。
“选几个人多的晚宴,我去露露面。”圈子里获取信息最迅速的方式便是社交。
柳叔面色如常,“好,我马上安排下去。”
第107章
雨势越来越大,厚重的雨层在玻璃上形成一道水幕,本该离开的银朗露出几分无奈,天公不作美,他只有等雨小了返回莫耶斯。
从打完给宴梃的电话,巫以淙便已疲惫不堪,只是脑子一片混乱,闭着眼并未睡着。
银朗盘腿坐在窗边研究着木盒,木盒只有最后一次输入密码的机会,他猜不到密码,也许能从职业角度发现盒子的漏洞,毕竟被他撬开的各种保险箱也不少。
棕黑色的木盒很轻,里面的东西体积应该很轻,银朗顺着木盒表面的纹理寻找薄弱点,遍寻无果后从身上掏出一枚拇指粗、形状有些像手电筒,说是手电筒实则发出光更像是电流。
他用手电筒一寸一寸地照射木盒,幽蓝的光芒打在木盒表面发出轻微的震颤,这是没有异常的反应。
突然,寂静的房间里发出一阵阵微弱的红色光芒,银朗感受到手电筒传来猛烈地颤动,强烈的示警让银朗露出不解,在那处位置上继续照了照,颤动更加猛烈。
他立马收起手电筒,拍醒巫以淙,“这盒子有问题,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巫以淙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睡意就这么被他驱散,揉着眼睛问道:“有什么问题?”声音嘶哑低沉,如果仔细看就发现他此时压根没怎么清醒,那股若有若无的疼痛折磨了他大半晚,纵是他已经习惯副作用下的种种无力与疲惫感,与之对抗仍费了他大部分精力。
这里什么都没有,即使服了药,也需要硬扛一阵接着一阵袭来地疼痛,他绷紧了下颚,接受着全身如同万蚁啃噬钻心的痛,勉强能听明白银朗的意思。
银朗还在继续他的推测,“这是我吃饭的家伙,扫描出来的结果不会有错,里面绝对有跟踪器或者监听设备,不然不会发出预警。”他往腰间塞了两把枪,又扔给巫以淙两把枪和无数子弹。
嘴里喋喋不休,“趁着雨没停,我们赶紧从后门溜出去。”
他把耳朵靠在门缝边,外面似乎一片平静,难道是他自己吓唬自己,暴雨天气,也许他们被困在路上也说不定,就算知道他们的位置难道真敢闯灰色酒吧,与整个灰色为敌?
银朗一边试图说服自己,一边试着联系灰色的工作人员。
“衣柜里有另一道门,我来输密码。”巫以淙在他碎碎念时已经恢复理智,他看不出木盒的问题,却了解方慕的做事风格,方慕不可能猜不到他会在哪里,迟迟没出现究竟在干什么?
巫以淙狠狠地掐了把掌心,昏沉沉地大脑恢复了少许清明,他没说话,把枪收好,抓起木盒走向衣柜,推开衣柜后他敲了敲靠近墙面的木板,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是钢板特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