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指勾着挂绳,甩着小小公仔。
谢潇言闲适地迈着步子跟在后边,看着她背影,笑得温和宠溺。
江风阵阵,送来夏季潮热。苏弥走在江岸,本来往下眺着江中渔船,忽而看见什么,她顿住步子。
谢潇言垂眸看着她小腿荡得像花的裙摆,眼见轻快弹起的帆布鞋压在地面。
他循声也一起看去。
是一对新人在岸边拍婚纱照,周边围了一圈人,堵住她的去路。
“来,新郎看我,新娘看新郎——对对,就这个角度,ok!”
洁白的纱堆在江中心的石头上,新娘凑上前虚吻住新郎的嘴角,手抚在新郎的胸口,腕上系了一根红绳,像用作保平安一类的饰品。
“还往前呢,入镜了啊。”
谢潇言悠悠地喊了她一声,苏弥闻声停下温吞在向前挪动的步子,转而沉默地绕回到他这边来。
唐老鸭被她攥在手心,没再高调地转着玩。
谢潇言路过时,也明目张胆地望了望这对恩爱夫妻。
而后慢慢地收回视线。
耳畔是两个年轻情侣,女生在说:“这里景不错哎,我们到时候也来这拍行吗,不过我那个裙子边好像太长了,站岸边会不会把衣服弄湿了?”
男生说了句:“等十一月水位就降了,应该不会掉水里。但是大概率会很冷。”
“冷有什么可怕的,一辈子就拍这一次。那就说定了来这儿吧?”
“行吧,听你的。反正在哪儿都得挨冻。”
……
谢潇言重新低下头,没再笑,看着她洁白纤细的小腿,还有在绿萝色薄裙里若隐若现的膝。
苏弥又顿了下步子,没话找话一样说:“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女孩手上的红绳,可能是庙里求来的。我那天跟樊嘉玉吃饭,她说她也给喜欢的人求了平安符,我寻思要不要改天我们也一起去庙里看看,给你弄个什么东西戴戴?”
谢潇言:“给我?”
苏弥说:“对啊,谁叫你动不动就出这个事那个事,还一身毛病。就当挡挡灾好了。”
他想了想:“恐怕不行。”
“为什么?”
“我已经求过上帝,就不能求菩萨了。”
苏弥愣了下,好奇:“真的啊?你是教徒?”
“不是。”他摇头,解释道,“只不过人到绝处,总得自己找点希望,不然人生要靠什么支撑?”
苏弥想到他在国外跟死神擦肩的那一件事,心道也是。纵然知道因果,不过她还是继续没话找话聊下去:“你祈祷了什么?”
谢潇言想了会儿,祈祷了什么呢?半晌,没说出口,他讳莫如深地一笑:“上帝听见就行了。”
走完那片让人手足无措的区域,苏弥方向感混沌地掉头望一望:“车停哪儿了?烟花几点开始?”
谢潇言指了下方向:“走吧,带你兜兜风。”
暮色四合后,苏弥见到了七夕节所谓的烟花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