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所迫,她一直活得无比现实。
明笙试图忽视傅西洲对她施加的压力,那天她在他的威胁面前,也表现得极其洒脱恣意。
但那只是不甘心被他摆布而已。
内心深处,她很担心他真的会动用钞能力,对林颂的事业予以打击。
在斟酌两天两夜后,她打电话约李京尔吃饭。
当晚,李京尔准时赴约。
几年没变,明笙留着不长不短的头发,李京尔却还是四年前的老样子。
稳重、斯文、内敛,一如既往地给人可靠的感觉。
那一年因为家庭压力,李京尔短暂地离开,前往纽约读法学院。
离开前,他曾经和团队领袖傅西洲闹得很僵,因为他的离开,还在初创时期的bro面临分崩离析。
但最后傅西洲还是去机场送别他,当时三人团队情绪都很低落,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有时候面上笑着,其实心里在流泪。
后来明笙远走欧洲。
傅西洲陷入人生最低谷,终日沉迷酒精,李京尔风闻,从纽约飞回来看兄弟。
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
明笙只知道,后来当傅西洲实在坚持不下去,孤身远赴纽约,李京尔在父母和兄弟之间,最终选择了后者。
他从法学院退学,卖车退房,打包行李,跟兄弟一起飞回国。
后来便是三人轰轰烈烈的热血创业史。
他们只用短短四年时间,便造就了一个商业神话。
现在李京尔就端坐在明笙面前。
作为身家惊人的商界新贵、bro的首席财务官,他还是保持着学生时代时的谦虚平和,也依然是明笙记忆里那个举止稳重、波澜不惊的清城大学学生会会长形象。
“所以,决定好了吗?”
李京尔一眼便捕捉到明笙手上光华耀人的钻戒,目光坦诚,很委婉克制地发问。
明笙当然明白他在关心什么。
或许是他自己好奇,或许其实是替兄弟问的。
“嗯。”她很肯定地回答他,也不回避敏感问题,“感觉到林颂是对的人,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也许,是将这段关系进行到下一阶段的时候了。”
李京尔耐心倾听,虽然神情凝重,好在情绪一直稳定。
“是对的人,也是爱的人吗?”他犀利又慢条斯理地问。
明笙被这个问题难住,一时词穷。
李京尔笑笑,没有如傅西洲一般咄咄逼人,而是温文尔雅地站在她的角度说:“我当然能理解你的选择,事实上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最后要过一生的都是对的人,却未必是最爱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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