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还是迎上了祁长瑾,将他的胳膊搭在肩上,小心扶着他出牢门。
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强制带着他,终于慢慢跟上流放的队伍。
队伍集结在廷尉府牢狱门口,足足有三十几人。
除了祁家一行人,还有十几个犯了奸。淫掳掠罪的犯人。
云皎月瞥见这些犯人额头上的刺青,立即就意识到这趟路程会比想象中还要艰难。
大齐国律法规定,犯奸。淫、偷窃罪的,都得用针头,在额头皮肤用黑色染料刺上奸或者窃字。
犯罪情况极其严重的,则会用赤色刺青。
刚好这群犯人,额上的字全都是用的赤色。
云皎月沉着脸,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想到身旁这位未来的首辅大人,以后会这么嗜血狠厉。。。。。。是不是因为祁家的女眷在流放途中被人羞辱了?
云皎月打起精神准备防范这些犯人,再怎么也不能让这群犯人在她的眼皮底下,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咕噜噜’,云皎月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眼角瞥见身旁的祁长瑾脸色很不自在,“你饿了?”
祁长瑾冷沉着脸,舔舐着干裂的嘴唇,“没有。”
“饿就饿了,人吃五谷杂粮,饿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云皎月觉得这古人真别扭,从怀里偷偷拿出包好的芙蓉糕,拿出一块塞进祁长瑾嘴里。
想趁机和他修复关系,挽回一下原身的形象。
“这是我昨天抄家前偷偷藏在身上的芙蓉糕,就六块了。”
“你先吃一块垫垫肚子,剩下的我会分给娘和奶奶,三婶娘和三叔。最后一块,就让三房的堂弟妹分着吃。”
二房的祁雅儿看见云皎月居然偷藏了芙蓉糕!
眼红了,拉着张美娘的袖子,“娘!你看云皎月居然偷藏了芙蓉糕!”
“这芙蓉糕大房有的吃,三房也有的吃!就我们二房没有!你看这贱妇,实在是太过分了!”
张美娘顺着祁雅儿的视线看去,顿时觉得手里的馍馍不香了。
双手叉腰盛气凌人,“云皎月!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尊敬长辈的仁爱之心!”
“我到底是你的二婶娘,你不分糕点给我们二房,是瞧不起我们?”
云皎月连忙将糕点分完,生怕二房不要脸面,去抢其他长辈的芙蓉糕。
祁老夫人和萧莲诧异望向云皎月,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最讨厌的死丫头,居然愿意把仅剩的糕点全分给她们,甚至一点都没有给自己留!
云皎月眼神微沉,剜了一眼张美娘,“二婶娘,你要是有尊敬长辈的心思,为什么刚刚在牢里的时候,不去扶一扶奶奶?”
“你拿银子和衙役换了馍馍吃,不给我们大房三房的也就算了,可为什么不给奶奶?奶奶以前可没少拿好处给你们二房!”
“怎么?现在看祁家没了祖宅和家产,连孝敬奶奶和三房间的和睦,都懒得装了?”
祁老夫人越听云皎月的话,越来气,横了眼张美娘,“你这个混账东西!真是以前白疼你们二房了!”
张美娘嫁到祁家以前,是青楼雅妓出身,她深知银两的重要性。
以前恭维着祁老夫人,是看在她统管全家家财的份上,现在祁家倒了,她也没理由去巴结她!
二房老爷祁盛天惧内,小声说着,“好了,你就分一个馍馍给娘吧。”
“你看,你这么小气,连小辈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