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登天桥的重要性,可比生擒魔尊要多上无数倍!
朝向血阵的仙法攻势顿时愈发猛烈。
天空中凝现出卦盘,赤金巨鲲如泰山般压下。
“咔——”
一声细微的碎裂声,长满尖刺的绿色藤蔓如天外飞钉,狠狠向阵内人楔去。
那孤身站在阵中的邪魔左肩登时血流如注,身形晃了一晃。
藤蔓毫不留情地抽出,带着鲜血淋漓的血肉。有灵仙的声音传开来,带着如钟音般浩荡的回响。
“南哀时,你这一生作恶多端,如今更是企图毁去这至高天门。种种狂妄行径为天理所不容,我等便替天将你诛于此地,警示这世间的万千邪魔!”
无数仙法顺着那阵法的缝隙轰然落入阵中,一道又一道裂纹自血色阵幕上亮起。
阵中邪魔又吐出一口血来,站立不稳,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手中现出黑色长剑,将剑锋钉入地面,借此稳住自己的身形。
黑发遮掩了魔尊的面容,他似是扯唇笑了起来。
“警示,”
南哀时声音很轻,带着散漫的讥嘲,笑道:“可是只需十年时间,那万千邪魔便又会看到我的脸。”
神识在灵府中交汇,亲昵到似乎可以探寻她的魂魄。
在那仙识被抽离的一刹那,他察觉到了那一缕来自天外的力量。
又一滴血落于睫上,迷了他的眼。
南哀时抬手将血珠拭去,苍白的手上沾了血,皮肤崩裂又复原。
在登天桥下构筑血阵,确实与送命无异。
但南哀时等不及。
他要追寻着那一抹浅淡的、随时可能散去的痕迹,看到她究竟去了哪里。
再晚一些,哪怕是晚上分秒。
……他都会害怕那抹痕迹彻底消失不见,怕自己又要回到那错乱的梦境里。
怕又一次派出无数使魔,花上不知多久时光,徒劳地寻找她的转世。
与此相比,一条命的代价,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总归,”他呵出一口带血的气息,轻声呢喃,“我说过要还给你。”
又一道璀璨金光落在他的身上,南哀时面无表情,指尖隐隐发着颤。
灵府中的所有使魔尽数被遣了出来,浓黑邪气遮天盖地,又被灼目仙芒狠狠撕裂。
血落在南哀时的眼尾,殷红妖治。
他的魔魄燃烧起来,像是沾了赤血渊中永不熄灭的烈火,驱使着最后的邪力,勾下了最后一笔阵纹。
神桥下的土地隐约塌下数尺,神桥上的仙魂齐齐一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