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寻思,她不认识一个姓魏的商人,问;“那里来的什么魏爷,你说老爷不在家,我一个内宅女眷不方便见外男。”
“难道我也不见吗?”
随着话音,掀帘进来一个年轻俊美的公子,邵夫人定睛一看,顿时面上一喜,脱口而出,“娘娘!”
急忙下地便要行礼,魏楚一把扶住,“姐姐别来无恙。”
邵夫人看她一路风尘,忙唤丫鬟打水进来,魏楚洗了脸。
屏退屋里的下人,两人坐在榻上,邵夫人问;“这兵荒马乱的,娘娘怎地这时候来了?就不怕我”
魏楚微微一笑,道;“以我和姐姐的交情,姐姐断不会出卖我的,我随皇上出宫来到北地,不放心姐姐,就赶过来了。”
邵夫人面露惭愧之色,“都是那个天杀的反了,我曾苦劝他就是不听,如今我成了乱臣贼子的家眷,令祖上蒙羞。”
邵夫人是个明白人,明白人好说话。
魏楚问:“姐姐看是朝廷胜还是邵文龙胜?”
邵夫人苦笑,“自古叛乱没有好下场,逆天而行,名不正言不顺,何况当今皇上英明睿智,励精图治,深受百姓拥戴,是个明君,邵文龙的野心不是一日二日,还有他那群手下幕僚怂恿,你知道我不赞成,但是他那里肯听进去,忠言逆耳。”
魏楚握住她的手,“姐姐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女儿着想,姐姐娘家的人受牵连何其无辜。”
被魏楚握住的手冰凉,邵夫人端庄的仪态不免为之动容,无可奈何,“我高攀叫娘娘一声妹妹,事到如今大错已经铸成,我娘家人被我拖累,也是他们当初有眼无珠给我许下这门亲事,我女儿只怨自己命苦,投错了胎,小小年纪便送了命。”
邵夫人预见到最终结局,面容惨谈,没有惧怕,只是有些不甘。
魏楚看出她的心思,说;“姐姐难道真的心甘情愿,为邵文龙陪葬,姐姐觉得值吗?”
这一句值吗?戳到邵夫人心上,邵文龙与她夫妻不睦,宠妾生了儿子,对她这个嫡妻更不在乎,两人只不过维持表面的夫妻关系,为他陪葬,自己也就算了,这辈子认命,出卖夫君无德妇被世人唾骂,可是娘家人和女儿因此送命她不愿意。
可是不心甘情愿又能如何?
叹息一声,“我没的选择。”
“姐姐有选择,只要姐姐降了朝廷,我可以保证赦免姐姐及家人。”
魏楚看着邵夫人,笃定邵夫人最终做出的选择,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孩子是一个女人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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