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变妾!
南芝真为原主感到不值,只觉得她满腔真心喂了狗!
她笑,眉眼弯弯清澈如水。
我若不愿呢?
崔大郎神色温柔地将南小婉抱到椅子上坐下,旋即起身,一甩宽大的绯红衣袖,转而凝视着南芝,眼神凉薄。
那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请你速速离去!
啧,腊月里遇上狼‐‐冷不防啊。
真他娘脸大!
不待南芝回话,满脸横肉的杨兰花就拿出一张纸拍到她身上,气势汹汹跟要吃人似的。
这是你爹走之前留下的,谁先成亲那八箱嫁妆归谁!
说话就说话,别喷粪!南芝从怀里掏出手绢,有些嫌弃的擦掉脸上的口水沫子。
这小贱蹄子敢骂她!
若不是今日是宝贝闺女跟崔大郎的大喜日子,杨兰花定要上去撕烂她的嘴。
擦完口水沫子,南芝直接把手绢丢在地上,而后略带薄茧的指腹捻起黄嗒嗒的纸,过完上面的黑字,眉眼间的笑意更甚。
有些事啊现容不得细思,得到留到日后再算。
她走到村长面前把纸递了过去,恭敬道:村长爷爷,您可知此事?
上了年岁的村长接过纸,捋着胡须,过了一遍纸上的内容,频频点头。
确实是你爹签下的,当日还有几位长辈也在,你先成亲嫁妆归你,若不成便归南小婉。
难怪崔大郎的爹娘一句话都不说,感情是因为原主娘留下的嫁妆横竖都会是他们家的啊。
既然自己占了原主的身体,那属于她的东西也必定要守护好。
多谢村长爷爷。
南芝收起纸,扫过堂上这一张张各怀心思的嘴脸,正思索如何对付这群厚颜无耻之人,忽而余光瞥到外面有二人抬一顶肩舆停在门口。
那轿上的男子身着淡雅粗衣,手肘撑在椅侧,修长的手指轻点着眉心,双眼闭合假寐,露出的一小截手臂白皙紧实。
南芝知晓此人,他是不久前才搬来的上南家村,双腿残疾家中只有两名仆人,今日是受邀来喝喜酒。
杨兰花见南芝站在堂屋一动不动,心里得意的飞起。
等崔大郎娶了小婉,她一个拜堂当日被抛下的弃妇,怕是十里八乡都没有再要她了,嫁妆小婉拿定了。
再把她嫁给邻村那吝啬暴躁的老鳏夫,折磨不死她!
想到这些,杨兰花和南小婉对视了一眼,眼里的阴险藏都藏不住。
南芝只觉肩與上的男子相貌清隽俊逸、气质温文尔雅,比崔大郎那个狗男人好看千百万倍。
她目光一转,恰好瞥见南小婉与后娘露出奸计得逞的笑。
想要嫁妆,我偏不如你们的愿!
她咬了咬下唇,当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待肩舆稳稳落地,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走了过去。
她要做甚?
凑热闹之人刚发出疑问,南芝提着裙摆已经跨坐到男子腿上。
她一只手撑在男子肩膀,另一只手绕到他的后脖颈勾住,旋即将唇贴了上去。
唇上温热的触感使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步入眼的是一双含笑的杏眸,眉眼弯弯清澈无比,而那张不算娇润的红唇此刻正吐出不知死活的字眼。
娶我,我和八箱嫁妆都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