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是没碰到过……但是上周末,我爸来我们家吃饭的时候,阿姨提起过她买菜回来那会儿曾经看到有人站在我们院子外扒拉着栏杆往里头看,她一问对方是干什么的,那人马上转头走了。”
汤俊明口中的“阿姨”,是他们雇佣的家政,一周会来他们家三次,搞搞卫生再做做饭什么的。
戚山雨记下了家政阿姨的联系方式。
“啊,对了!”
汤俊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大声叫道:
“阿姨说那人左手手臂上有一个很大的疤!像是条大蜈蚣似的!”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众人顿时双眼一亮。
戚山雨和林郁清正待细问,没想到汤俊明下一句同样信息量巨大:
“当时我爸听了阿姨的话脸就拉下来了,我还听到他嘟哝了一句‘不会是那个人吧’?可我问他是谁,他又不肯说了……”
半小时后,汤俊明的父亲汤文耀匆匆赶到,在询问了儿媳妇的情况,得知钟允儿还在抢救之后,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一屁股坐倒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足足十分钟才缓过劲儿来。
“警察同志,你们刚才说有问题想问我……”
汤文耀疲倦地抬起头,眼窝深陷,神情颓然,仿佛叹息一般道:“你们问吧……”
于是戚山雨给他看了监控截图,又问了先前问过他儿子的同样的问题。
“照片里的这个人,我认不出来。”
汤大律师仔细辨认过之后,首先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不过……”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说是跟我们……不,准确的说是跟我有仇的人,我倒是想到一个……”
林郁清忍不住追问:“是谁?”
“上周我到儿子他们家吃饭时,万阿姨……哦,就是允儿请的家政,她说她看到一个男人在屋外探头探脑的……其实我在她提到那人胳膊上有伤疤的时候就该警觉的!都是我的错!”
汤文耀一边说,一边伸手抓乱了一头花白的头发,“我、我是真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
戚山雨技巧性地打断他:“请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瞿从光,算是……我的学弟吧。”
汤文耀长叹了一口气,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投向医院白得甚至有些刺眼的墙壁,“那是在二十……嗯,我想想……对了,已经是整整二十五年前的事了……”
这时间跨度远比料想中的要大得多,戚山雨又确定了一次:“您是说二十五年前?”
汤耀文颔首,转头看向还守在手术室前的儿子,幽幽叹了一口气,“嗯,那时候我还没和我前妻结婚,俊明也还没出生呢。”
戚山雨追问:“你和那个叫‘瞿从光’的人有什么恩怨?”
“瞿从光那家伙……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说到此处,仿佛情绪被回忆触动,汤耀文双手无意识地握成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他强=暴了我当时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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