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九哥儿丧葬,外头渐起吹锣敲鼓之声,许如意与孟秋辞见状,也要跟了过去,“灼儿,可要一起?”
花灼思索下,摇了摇头。
参与白事辛苦着呢,“等这奏乐声停了,要吃饭了我再去。”
“馋嘴,”许如意笑叹,“驱鬼符你记得带着,明日哥哥再给你画一道驱邪牌挂床边。”
“我知道啦!我哥哥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花灼笑眯眯目送那二人离去,转头盯着梁善渊,皱起眉来,“你怎么还不走?”
天色阴沉灰暗。
白衣女子坐在木凳里,丝毫没有要走之意,闻言也不回话,只是隔着阴暗天色,一双漆黑眸沉沉望她。
花灼好似敏锐的猫,登时坐直了些身体,“梁善渊?”
“叫我阿善吧,花灼姑娘。”
她纤长白皙的手里拿了个竹纹杯,指腹贴着杯口,目光边望她,唇角边弯笑。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小姐想喊你什么就喊你什么。”
花灼眼梢正瞥,想寻个物件送与梁善渊赔礼,便听刺耳警报声在脑海中嗡鸣响起,刺的她目眩一阵,只听警报之下一声碎响,是竹纹杯顺着那双惨白的手中落地,泼了满地茶水,碎了个四分五裂。
“警告灼灼,当前检测角色梁善渊杀意高达百分之九十七,九十八”
花灼指尖一颤,抬眸,梁善渊眉目弯弯,面白如冬雪,瞳黑若枯井,唇红浅勾,戴着一对白玉耳环,若画中玉观音。
接着,她起身朝花灼走过来。
“警告!警告!当前检测角色梁善渊杀意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花灼头皮一麻,几乎是登时板直着身子便往外大步而去,边走还边道,
“你少跟着我!我想我哥哥了!我要去找我哥哥!你不用送我!”
身后,脚步声跟着她出来,凉风一吹,花灼一脑门冷汗,右眼一碰一跳,大步往前方廊庑的方向去。
偏偏身后脚步不紧不慢跟着,回头,不管她走的多快,梁善渊总是脚步缓慢的在她身后不远处,也不说话,只一双漆黑瞳仁儿黑的彻底,弯弯笑笑盯着她。
为什么呀!原身那么嚣张跋扈还活到梁府鬼话的结局了呢!她便是骂完了人还要送些糕点礼物!怎的反倒比原身死的更快?!莫不是真的人善被鬼欺么!
花灼心中直流泪,“你离我远点!我讨厌你!”
脑内警报一声大过一声,身后脚步始终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在这片漆黑天色里,身后‘人’好似猫逗老鼠一般,可惜此时她同心铃还未给许如意,花灼慌乱至极,满身冷汗,只觉身后愈来愈近的凉意渗人,好似直等着她崩溃至极跑出廊庑,便一把抓着她脖颈将她活活掐死!花灼登时只知周旋无用,提起裙摆往前跑去——
也是刚跑起一步。
警报声戛然而止,花灼抬头,眼前景象完全变了副模样。
这是
又被梁府的哪只鬼拖着进入回忆了吗?
原本阴闷的天色变成暗黑一片,头顶夜幕挂着一轮弯月与几粒残星,花灼怔怔然,望四面漆黑,只觉忽来一阵凉意浸骨,登时咬紧了唇抱住胳膊,抖着身体,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唱道,“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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