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越发紧抱梁善渊的脖子,梁善渊并不停,抱着花灼一路往前。
远远的。
只见一片灯火通明,远处垂拱门前,搭了一座戏台子,上头好些穿着戏服的人,太远,听不清唱的什么,越走越近,只见戏台子下头摆满了空凳子。
空凳子多到数不清,花灼望一眼,明明空无一人,却觉头皮发麻,梁善渊带着她,寻了个最后头的位置坐下来。
花灼整个人缩到梁善渊怀里,直接坐在梁善渊身上,抱着人家的脖子不松手。
戏台上,穿着戏服的人正唱着听不懂的戏。
也是忽然,花灼听见了其他的动静。
她愣愣从梁善渊的怀里抬起头,便吓得瞪大了眼。
原本齐刷刷的空凳子,不知何时,坐满了‘人’,梁善渊花灼两人的身侧,也全都是‘人’。
众‘人’窃窃私语的交谈,再去看戏台上,早已空空一片。
穿着戏服的‘人’不知消失到了何处,取而代之,一步步走上来的,是只生着毛脸,穿着身粗布红衣裳的‘人’。
“梁府遭大难!”
生着毛脸的‘人’敲着手中的鼓。
花灼眯了眯眼,继而,双眼越睁越大。
那哪里是鼓?
分明是一颗人头。
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一根铁线从那颗人头的耳朵一侧穿到另一侧,挂在生满毛的‘人’身上,那‘人’手中拿着两根森白的骨头,像是人的胳膊骨头,比较细小,像小孩子的,反反复复,用胳膊骨头敲着挂在身上的人头。
一砸人头,人眼翻猩白,口吐红血。
二砸人头,人牙齿尽落,口中呜咽。
三砸人头,敲击见骨,露人脑森森。
“梁府遭大难!”
花灼只听坐在凳上的所有‘人’都在齐齐大喊,脸上身上,全是长长的绒毛。
每一个,生的像人,又不像人。
“梁府遭大难!神佛降世来收拾!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饶过谁!”
人头被森白的胳膊骨敲碎了。
人脑碎了一地,满座宾客登时齐刷刷站起身来,扑到戏台上,去啃食溅落一地的人脑。
不信抬头看。
苍天饶过谁?
花灼带着满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抬起头,却被梁善渊冰凉的手捂住了眼。
“别抬头。”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