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后,他再一次进了卧室自带的浴室,关上了门。
谭诺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她手忙脚乱地用浴巾把自己裹好后,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往门外走。
淋浴间的门,打开了。
钟屹在她身后将她叫住。
“谭诺。”
谭诺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
钟屹走到床边,将她遗落下的孙庭誉买给她的药膏捡了起来。
见她背对着自己,钟屹不在意地扯了一下嘴角,又走到她的面前。
他将药膏递到她面前,谭诺没有看他,伸手就要接。
但是等到她已经握住药膏管子的一头,钟屹却并没有松手。
谭诺试图拽了一下,钟屹的胳膊却用了一点力,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谭诺终于不得不抬眼看向他,“你想干嘛?”
而钟屹对上她带着点质问的语气,表现得很平静,平静到谭诺没办法对着他发脾气。
他笑了一下,屋外很亮,但是他的身影依然和身后没什么光亮的空间融为了一体。
“我想你,”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今晚不要打扰我。”
她的身体因着他说话时的目光与语气,泛起了战栗。
说完,钟屹收回了目光,倏地松了手,留谭诺一个人站在原地。
谭诺感觉到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跳,因为她知道钟屹在说什么,
钟屹是在说,昨晚她和孙庭誉的动静,打扰到他了。
他让他们今晚不要再做爱。
-
回到了孙庭誉的房间后,谭诺的呼吸依旧混乱。
她没有解开身上的浴巾,就这样直接地躺到了床上。
十分钟之前,她还以为钟屹住在和自己隔一个很大的客厅的房间,但现在,她知道他就在她隔壁。
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
刚刚从钟屹房间往回走的时候,她还有一瞬间在胡乱地联想,假如她从他房间走出来的那一瞬,孙庭誉正好回来了,那她和钟屹到底该怎么解释。
甚至,钟屹在卫生间里,她匆匆地从房间里出来的这个画面竟然惊人地有些熟悉。
闭上眼睛,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钟屹下午在天使湾时对她说的话。
他说,“谭诺,我们两清了。”
-
谭诺很少主动去回忆被她刻意丢进记忆角落里的和钟屹的第一次见面。
她是趋利避害的人,从不会把有损自己心情的事时时地在脑海里反复地回忆、自我折磨。
那还是五年前,孙庭誉20岁生日的第二天。
生日当天,她被孙庭誉邀请去参加他在江市最大的酒店举办的二十岁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