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烟摊手。
她今天来纯粹是出于好心,本来还想着缓和一下父子情谊,没想到这缓和不成,反而差点直接将徐尧天赶出了家门。
果然,没了系统,一切变得更不可控了。
“我没那意思,”季行烟摇头叹息,她这离开的念头不得不暂且告一段落,还得趁着日后找到正大光明的借口和眼前的男人saygoodbye,“干嘛突然让天天出去住啊?”
如果孩子是她为数不多的羁绊,那他不介意用这种卑劣的方式让她留下。
“可你不是怕耽误他学习,这样一来,他住在学校旁,大幅减少了通勤时间,这不一举两得么?”徐霁放下筷子,面色不改地安排妥善,期间完全是一副从不更改的严父形象,“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学习了。”
季行烟无法从他严密无缝的逻辑中找到漏洞。
她不得以暂且搁置自己的企图,“我先不走了,想来以天天的学习能力,多半不会受我的不良影响,我何必杞人忧天。”
她说来轻巧,实则脑中暗自在想无数种离开狗男人和他傻大儿的办法。
可眼下,男人又和平常有些不同。
好似周遭的呼吸都变得畅快了些,肉眼可见的是,他一下子松弛了不少,可目光所及之处,还是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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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羞愧,又是有着自我怀疑精神的徐尧天离开后才发觉他书包忘带了。
这书包落在哪里不好,偏偏落在了徐霁的办公室。
他就算考虑自己亲自折回去,也没有想过让徐霁顺路替自己捎上这些,甚至于带回家中,他不知道他要多低三下四的请求,反正这样的话,他徐尧天难以启齿。
而到时,徐霁对自己这一粗心行为的点评,也是青春期的他难以忍受的。
不过,他和徐霁不对付其实已经有很多年了,早在他年幼时,他就不敢在徐霁面前和妈妈表现得太过亲近,他或许是知道儿子不应该过分依赖母亲的,但他也着实不明白他对一个年幼孩童的苛责是从何而来的。
这一次,的确是他冤枉了徐霁。
理亏的他脸色有几分憋屈的重新回到双霁的大楼,不过这会儿功夫都到中午了,他这个年龄段特别容易饿,想起43层新开的员工食堂,就想去买份低廉的员工餐,总归比外卖要省钱,他都打算经济独立了,又怎么可能不仔细研究一番,替自己做好充足的打算?
天真的徐尧天这才发现,他的亲妈也来了,只不过无人告知于他。
他来到那家围观人数最多的无骨鱼店的门外。
等待她的不是妈妈热烈张扬的招手欢迎,而是她努力辨析挽回些什么的无奈和窘迫,他这才从父亲的话语当中听出了他原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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