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臻臻睡的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还有晃眼的阳光刺在眼睛上。
她皱着眉翻了个身,想着今天怎么会天亮的这么早。
可等她反应了一会儿,又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醒来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哪里是天亮的早,是她起得晚了。
她愣了愣,可他们每天都要赶路,聿风说过要早起的,她习惯睡懒觉了,但聿风是一定会早起的,他每天都会叫她起床。
她“噌”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转头看地上,发现聿风还在睡着,她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扑到他的身边,喊着:“聿风,聿风?”
聿风没有反应,而且脸色发白,额上都冒着细细密密的汗。
臻臻吓坏了,轻拍着他的脸:“聿风,你怎么了?你快醒来!”
聿风依然沉沉睡着,臻臻这才意识到,他是昏迷了,一摸额头,竟烧的滚烫!
臻臻吓的急忙拉开门跑出去,正好店里的小厮正打算来敲门,毕竟他们只付了一天的房费,按理说这个时候也该走了。
“姑娘,你们是现在打算走”
臻臻急忙道:“快去帮我叫大夫来,我哥哥突然病了!”
那小厮诧异的往房里看一眼,立马点头:“好,我这就去!”
很快,大夫被请来了。
但这乡野之地哪里来的什么好大夫?这大夫给他号了脉,脸色也是凝重。
“这脉象实在是怪异的很,时好时坏,时强时弱,老夫才疏学浅,怕是看不出什么来,最多也只能给他开一些退热的药。”
臻臻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连连点头:“能退热也好!”
“那好,我去给他抓药。”
大夫带着药箱匆匆离去了,臻臻看着聿风苍白的面色,心都揪起来了。
店小二已经帮忙把他抬到床上去了,臻臻拿着湿毛巾给他敷在额头上,过了一会儿,大夫将药送来了。
她又轻车熟路的找店小二要了药炉子,在房里就近开始熬药了。
大夫说高热的人得时不时的用凉帕子给他擦一擦身降热,所以她一边看着药炉子,还一边时不时的去给聿风换一下帕子。
臻臻已经学会了煎药了,不会再把脸上弄的满脸黑灰,若是从前,定要得意好久,可现在她却半点开心也没有,反而难过的要命。
在她的印象里,聿风是从来不会生病的,他好像无所不能,什么时候都能刀枪不入,所向披靡,他是大兴最厉害的武士,也是皇城司最年轻的指挥使。
可从来都那么强大的一个人,如今却成了一个药罐子,眼睛还看不到了,时不时的便会发病,她以为他体内的毒已经要解了,可没想到短短几日,又这般了。
臻臻鼻子一酸,泪珠子猝不及防的就滚了下来。
她低着头,拿后背抹眼泪,心里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这辈子也不曾这样无助过,她第一次这么无能为力,她好想好想救他,好想让他平平安安,和从前一样,可她却没有一点办法。
好像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天比一天虚弱。
她越想越难过,泪珠子都滚的停不下来,拿手背抹了又抹,却是怎么也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