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中勺子,转身,“东方青枫!你是不是和元樱一样,又欠打了?我什么时候吃东西有声音?还震耳欲聋!”
站在外面的元樱就见到祖宗,转身朝着东方青枫,抬起了手:“你说我吃东西响,你再说,你再说一遍,什么响?什么响!”
元樱就看到九皇子侧过身,躲着祖宗,祖宗伸手拽着他衣衫,不让他躲,“你说。”
东方青枫道:“行行行,我响,是我在响好吧?我发出的声音,不是你,你没声儿……”
阙清月刚把手放下,他又加了两个字:“……才怪。”
她看到祖宗咬牙,“东方青枫!我看你就跟元樱是一样的,隔段时间就皮痒。”
说着就站起来,抬起手。
“好了,我错了,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别打了,快吃吧,吃饭时候不能打闹。”
东方青枫立即抓住她的手腕,拉她坐下来,一本正经地道。
阙清月将手拍在桌上,“到底谁先闹的!”
“好好,我先,我先闹,行了吧?”
然后元樱就看着两人,坐在那里,你拐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最后,东方青枫哄着祖宗,他倚在桌前,看着祖宗把那一碗六个馄饨全吃了。
目光有多专注,她在窗外站了这么久,他竟然没发现。
元樱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想想,她和祖宗平时好像也这样吧?没什么不同。
想着想着,她下意识地端着大碗馄饨,回了厨房,可能意识里觉得那个气氛,不太好进去,还是去厨房吃吧,不够还可以再捞,她高兴地蹦跳回去了。
隐仙谷不但风景好,还有干不完的活。
阙清月养伤的这段时间,见元樱力气大,燕荔阳就让她去翻地,他说要种药草,见刘司晨剑术好,又让他去砍柴,他需要柴火熬药,看鹿三七懂些药理,说他缺人拣药,鹿三七倒是心甘情愿地帮燕荔阳拣草药去了,还能跟着燕前辈学点东西。
只剩下东方青枫,谁敢找他干活?那就只能照顾病人了。
他是怎么照顾的?在元樱眼里,那不是照顾,那简直就是欺负,他在欺负祖宗。
有时候她翻着地,远远瞧着,气不打一处来,眼见着自家祖宗被他追着跑,她真想拿着锄具跑过去,给那东方青枫两锄头,旁边与他一样苦逼砍树的刘司晨赶紧拉住她。
“你去干什么你,你祖宗喝了药,就得走动走动,不能老躺着,我们殿下那是在帮忙!懂吗?”
“帮忙?他帮忙会拿虫子故意吓唬我祖宗,明知道她胆小,还拿鸟屎去埋汰我祖宗,今天更过分,竟然还掏了黑泥出来,要抹我祖宗身上,你看看我祖宗被他撵的!头发都乱了,太过分了!”
“就是,太过分了!”
鹿三七也走过来,边看热闹边摇着扇子在旁边道。
刘司晨当然要为自家殿下正名,他道:“燕前辈不是说了吗,喝了补气血的大药,要活动活动,让气血运行起来,药效更好,躺在椅子不起来这怎么能气血调和呢,你忘了?之前我们殿下还给你祖宗做了把摇椅,后来被七皇子的人弄碎了,我们殿下又给她拿了一把,你看她现在,往那椅上一躺,拉也不起,扯也不起,要是你,你怎么办?”
“那也不能这样呀,她病了啊。”
“哎呀,殿下不是正在给她治呢吗?”
刘司晨劝道,“肯定不能欺负她的,你就放心吧,我们殿下待你祖宗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那可真是,恨不得早中晚都在你祖宗屋子里呢,没事的,你快干活吧。”
元樱被他说了顿,这才虎着脸,又挖起地来,要不是这一路,东方青枫还算靠谱,对祖宗没什么非分之举,否则,高低她也不能把祖宗交给他管着!
天天被撵得鸡飞狗跳,昨晚祖宗累得洗漱完,披肩都没摘就睡着了。
唉!她一边挖地,一边叹气。
她那柔弱迷人,貌美娇气,倔强不屑,又怂又刚,生活还不能自理的公主祖宗啊。
真是受了九皇子那厮的苦……
……
“东方青枫,你给我站住!”
阙清月好好地躺在屋子里的摇椅上,刚要睡着,他就拿了个东西,黑乎乎的,还往下滴粘稠的泥,差一点就滴到她衣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