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多弯弯绕绕,苏清清起先并不知晓,就连被告知要与霍慎定亲时,她整个人还都是懵的。
直到苏文儿上门闹她,说她抢了她的婚事,苏清清才明白,自己竟然差点就被嫁给了年纪能当她爹的徐县丞。
她听说那徐县丞不仅三十有九,家里还有两房妾室以及两个幼子,嫁过去不仅是继妻,还是后母。
她是不知道苏长培跟王氏,是怎么给苏文儿选的亲事,但要她代替苏文儿嫁徐县丞,拿自己填二房闹出来的坑,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也或许是被婚事当中的惊心动魄吓到,所以苏清清在日常生活里,很多小事能过去她就让其过去,就连她觉得霍慎性情淡漠,既让人难以靠近,又深不可测到她难以捉摸,让时常她觉得他像块经年都融不掉的冰,她也能收拾收拾继续往下过。
跟在霍慎身边过日子,她的眼睛总是望向好的地方,奔着把日子往平顺的放向过。
跟霍慎同床共枕三年,苏清清多少也参透了他的一些性格,就拿今儿他说有要事得赶回去处理,她何尝不能瞧出他话里半真半假。
如果霍慎身缠要事,从开始就不回苏家,她若非要他陪着回来,他会让她挑其他日子,总归不能耽误他正事时间。
*
枝尾巷最里面,离苏清清和霍慎住处不足百米的地方,有处常年不受外人打扰的院子,浓夜下院外小路偏僻幽静得瘆人,推开院门绕过堂屋往书房方向去,那边却是灯火通明。
说自己要事在身的霍慎,正神色悠闲自在的与人对弈。
而他对面坐着的年轻男子,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身着一袭文人长袍、头戴纶巾,端的是儒雅随和。
他指尖夹着枚白子,徐徐落在棋枰上后,嗓音略显低沉地道:“王爷该您了。”
霍慎紧跟着落下黑子,面对复杂多变的局势,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两人面前的棋局上激战正酣、难解难分,但他们面容镇静自若,像是这场棋局与他们毫无关联。
子落棋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那男子率先开口道:“王爷真的要将夫人一同带回京城?”
霍慎掀眸望向眼前男人,狭长而凌厉的凤眸里藏着肃杀与狠意,“司宁,偏关这地方我势在必得。”落下的黑子在棋局上又重新搅动起一番新的风云,如果当下问话的是旁人,怕不是面对这局残棋这么简单。
偏关在边疆小锤之地,时常让人忽略这么块地方,但他着人探察过偏关地形,这里地势复杂难辨,形势险要,只要在沛水引渡入偏关与青云河相连,隔河设阵,以河川设防,再把后方与陈郡合并,这里就能成为西北第一大关,不管是从哪一方而言都是攻难守易的存在。而且他的人还发现这里有几处山头的玉石,成色与出料几率堪称一绝,还不曾被人挖掘便被霍慎暗中买下。
这几年在偏关他片刻不敢停歇,为的就是能有底气活着,他不仅再不要像人随意的丢弃的破布般甩出京城,还要叫他们所有人看着他步步高升,所以这里他绝不可能收手。
“那王爷故人怎么办?”那位故人始终坚信霍慎能回京,至今都不曾成婚,而那位故人的身份特殊,无论如何都是苏家以及苏清清无法相比的,以她的出身如果做霍慎妾室,那还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脸。
听到邬司宁谈及故人,霍慎身子微微僵硬了瞬,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低头看向胜负已定的棋局,“司宁你输了。”
“是,我输了。”该聊的早聊的差不多,方才是邬司宁最后想问的话,既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那也不必多留人。
邬司宁眉心露出几丝倦意,他先是双手交叠放在自己腹前,随后转动身下轮椅离开棋桌,欲将其移到门口。
每回邬司宁想要送客,都会到门口喊一声他的贴身小厮生衣。
霍慎知道这是人家在请他离开,细白如玉骨的手搭在邬司宁椅背上,摁住轮椅不让它动弹,出言道:“不用,我这就离开。”
尽管霍慎这么说,邬司宁还是坚持要将小厮喊来送客:“天色已深,生衣替我送送王爷。”这是怕霍慎久留不走,他不是没干过说着要走,结果又留宿在他这儿的事。
听到声音的生衣赶紧跑过来,面容清秀,带着活泼笑意的生衣刚一露-->>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