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段雁大喝一声,“就你们三个人,不是你,就能是剩下两个人!”
安之试探地问;“那就是说,你们一族遭到屠杀真不是我做的,而是汪徊鹤和典山?”、
“当然……”
“咳喝!”季孰咳嗽一声打断段雁,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段雁恭敬地说:“是,族长。”
听闻,安之笑道;“嗳——我就说你是季孰嘛,这不,段雁啊不,季雁都族长族长地称呼你了——”
季孰揭下假皮,转身与安之面对面。
果然是季孰。
安之淡淡地解释道:“我十岁就身负血咒了,若真是我屠杀了你青龙一族,恐怕那时我就给活活疼死了……”
话没说完,季孰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可给他吓得连退三步,忙说道:“龙族族长这一跪我可受不起啊。”
季孰拖声恳求道:“请你救救我们一族吧——”
安之蹲下身,与他平视,反问道:“怎么救?学释迦摩尼割肉饲鹰?”
季孰道:“那典山说,只有你的血肉能救我们。”
“还真是要我割肉饲鹰啊……”安之低声嘀咕一句。随后,摆摆手,说道:“那是典山跟婖妙说来骗你们的。他们就是跟我过不去,拿你们做剑,让我不好过。”
季孰撩开衣袖,露出那根只剩下两三片龙鳞的手臂,“我们死后,若不回鬼域,是很痛苦的,龙鳞脱落,更有甚者来皮肤都能整片撕下。”
想到那场面,安之头皮发麻,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回鬼域?”
季孰答:“我们进不去。那鬼吏说我们阳寿未尽,不肯接收我们。”
“这么奇怪嘛……”安之又问:“那鬼吏有没有跟你们说你们还有阳寿?”
季孰道:“他说我们不死不灭。”
听闻,安之明了,气道:“他们就是不愿你们进入鬼域,才编排这么些个不着调的借口!是婖妙,能有这么大职能的人只有她了。他们屠你,害你,你们居然还为他们在尚池城残杀无辜的百姓!?”
季孰哭丧着脸,“我们知道,可她一手遮天,我们若不想被褪鳞之苦折磨,就只能听命于她。”
“我是最知道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的了——”安之长叹一口冷气,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