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摆手道:“你们年轻人打嘴仗,别拉上我这二老头子,我不参言。”
就在这时,何东龙回来了,两只手里各提着两个装酒的袋子,东西太多,身后跟着烧鸡公,抱着准备送肖凡的整箱茅台。
烧鸡公把酒轻轻放在办公室的角落里,肖凡从背包里掏了一包没有开封的中华,丢给他后调侃道:“鸡公:这两天又招惹了几个厂妹,还有女孩为你争风吃醋打架吗?蒋瘟鸡说替你和周扒皮两个二球货背了黑锅,要收拾你俩哦。”
如果没有外人,烧鸡公可能会迎合肖凡,开两句玩笑,有马俊与何东龙两位大老板在,他有些不自在的辩解道:“老大,我真没招惹,自从厂里出了打架的事,我连话都不敢给那些女孩子说了。”
室外温度很高,应小霞看到烧鸡公额头上有些汗珠,从开水消毒盆里拿出一只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然后帮腔道:“你老大是闲得没事,拿你开涮,别理他。”
应小霞撑腰,减轻了烧鸡公一些拘束感,他不满回道:“瘟鸡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找婆娘说帮我们背黑锅,等会下去,谁收拾谁还一定。”因为肖凡宣称他又当了一次媒婆,站点所有人都知道蒋瘟鸡已经和刘娟在一起的事。
肖凡接茬挑事道:“也是,他找到婆娘说你们两个是二球货,这样的兄弟该收拾,我支持你。等会打赢了奖励几包中华,打输了也有三五。”
肖凡讨厌窝里横的事情,兄弟之间的关系都处得比较融洽,但是肖凡喜欢开玩笑,带得这些兄弟也有些油腔滑调,最显明的就是山鸡,曾经看到美女还有些脸红,现在是除了肖凡之外,号称站点第一厚脸皮的笑星,因为与女孩子打闹,王舒宁吃醋还哭过两次。
现在是上班时间,烧鸡公是看到何东龙拿的东西太多,主动帮忙送过来,事情办完,他也不好久留,聊了几分钟就要走。
何东龙大方掏出两百递给他道:“辛苦了,外面天气热,打个车回厂。”正龙到锦煌,骑单车也就十分钟路程,何东龙看到肖凡对兄弟极为温和,他也是烧鸡公的老板,不好意思小气。
这么多人在,烧鸡公不好意思拿钱,肖凡帮他接下后,笑着对何东龙玩笑道:“谢谢老板,这次少点就算了,下次记得四季发财。”然后把钱塞进烧鸡公穿的保安制服上衣口袋。
在座的人都不在乎三五两百,但烧鸡公只是拿薪水的人,两百对于副队长这个级别的人来说,不算重要,但也不算少,肖凡这样做,还是想到这么多人在,烧鸡公接钱丢面,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他对身边这些兄弟都是用心对待。
马俊看出肖凡的心思,欣赏的同时,忍不住调侃道:“大爷,站点许多兄弟的绰号,怎么都带鸡字?你身边到底有多少鸡兄弟哦!”
“山鸡、瘟鸡、烧鸡、幺鸡、母鸡......。”肖凡扳指头算了一下道:“九个鸡兄弟。”
何东龙把拧来的四个袋子,递了两个给潘舒婷,另外两个交给应小霞道:“正中法国拉菲,我拿来四瓶,两瓶你们女士晚上喝,这两瓶你两口子带回去,女士睡觉前喝一小杯红酒是美容,也可以用于收藏。”
应小霞接过酒,放回潘舒婷身边拒绝道:“何总:酒就算了。他每天出门,很少有没喝酒的时候,如果家里还给他备点酒,那就真成酒罐了,两个姐姐知道会骂他。”
已经欠下酒的人情,如果直接给肖凡,他肯定拿上,但是应小霞拒绝,他也不会说什么。
何东龙看到应小霞拒绝得这么果断,想等会再说,如果小两口实在不要,就带回去继续珍藏。
这时,龙萍萍走了进来,应小霞电话里只是说,晚上有饭局,让她来正龙汇合,看到办公室这么多人,疑惑问道:“你们都在,有什么好事吗?”
马俊把先前的计划,大致复述了一遍。
中午时,龙萍萍已经从那么多工业区的管事齐聚饭馆,知道这些人的心思,马俊说出计划,她就猜到马俊也是这个原因,想到扩建工厂。
于私,她肯定希望扩建,只有工厂壮大,才可能达到与风韵制衣厂抗衡的目的。
于公,肖凡是在义无反顾支持她,但她必须权衡利弊,这不单是肖凡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还有阿芬信任的托付、站点几十号人背后的家庭责任,这些都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
龙萍萍思虑了很久,还是觉得负债前行,压力太大道:“马总明知如果亏损,我们肯定还不上,还愿意借贷,这份人情我们领了。但是不能真把这些银子当自己的随便花,这事我们需要时间斟酌一下。”
马俊把工业区的建设规划叙述了一遍,然后解释:“马上要搭建厂房第一层的圈梁,现在重新申请,工业区做改建不麻烦,建设中途再去申请,不但耽误工期,重新设计规划也比较麻烦。”
龙萍萍和应小霞坐在肖凡沙发的扶手上,嘀咕了好一会,就在身边的肖凡,都没听清两人说的什么,龙萍萍接茬道:“这事晚点我们回去再商量一下,尽量这两天给大家答复。”
为了对不起几瓶好酒,晚餐选在河田村里一家私房菜馆,同样是做野味的私房菜馆,但是与沙田那家隐秘的菜馆比较,无能是野味的种类、品质、味道,真是天差地别。
到了菜馆,刘淼来了,三男四女,男的喝茅台,女的喝红酒,曾经滴酒不沾的潘舒婷,也给自己来了小半杯。
一瓶茅台还没有喝到一半,马俊的电话响了,接通以后,不知电话另一端说了什么,马俊惊讶道:“什么?没有出人命吧。”
因为马俊没有控住音量的惊讶声,房间里安静下来,电话持续了两分钟才结束。
放下电话,马俊看着何东龙和肖凡道:“这次嘉年华可能有大麻烦。”
两个男人还没有接话,潘舒婷率先问道:“怎么回事?”
“两帮外地人为争嘉年华的安保权,在酒店里打起来了,听说重伤了十几个,有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无法确定,酒店已经关门,会不会被查封,也很难说。”马俊说完,偷瞄了肖凡一下。(当年,这次纠纷在东莞产生很大的影响,为了不影响许多读友的家乡情结,发生纠纷两帮人的籍贯,我就用A、H两个字母代表省会。)
肖凡看到马俊偷瞄他,没有客气的问道:“是不是觉得嘉年华今天的局面,是因为我撤场造成的?”
看到肖凡脸上有怒意,马俊赶紧摇摇手道:“大爷,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庆水和我有很深的渊源,嘉年华投资两干多万,他是离开家族,把全部身家压在这家酒店上,如果方便,算我欠你这份天大的人情,帮帮他,如果的确不方便出手,那就算了。”
马俊、何东龙、张庆水三人来自台湾同一个地区,虽然三人关系都很好,但是马俊与张庆水两人走得更近一些,至于他们交往的渊源,马俊现在也没有透露。
“外来工太多,找不到工作的人就以省为营,混的人太多,有些胆识的人,就被当地江湖大哥笼络,给些银子或挣钱的渠道,成为马仔,现在街面上也不太平,两三天前,晚上九点多,我们租住的楼下,几十个人拿着砍刀、棍棒,当街就打起来了,吓得路人哇哇直叫,其中一个女孩还受了误伤。”
因为与肖凡接触,何东龙对江湖的事情,也极为关注,没事还会坐到锦煌厂对面的士多店,和店老板闲聊一些江湖事情。
【作者题外话】:晚点还有一章更新,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