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丫头到底咋想的,才结婚三天就想离婚,还跳河自杀,人家江云航为了救你,腿里打的钢板都穿出来了,现在人还在医院!让全村人看笑话,你丢不丢人!
赵秋妍手撑着炕艰难坐起,用力吞了几下口水润嗓子,终于能发出声音:
你一个当妈的,拿女儿卖钱就不觉得丢人?寻死觅活逼我结婚,别人来看热闹的时候就不觉得丢人?
钱永梅再次被她问得一愣,平时软柿子似的的女儿,怎么落个水后跟吃了枪子儿似的?
她气得梗着脖子大喊:你说话咋那么难听,啥叫拿你卖钱,谁家嫁女儿不收点彩礼?再说你都二十一了,这么大岁数不结婚,以后哪个男人还要你?
赵秋妍冷笑:女人的价值就是有男人要吗?同为女人,你对自己的女儿这么狠,其实骨子里也看不起自己吧?是不是觉得自己生来就该给男人当牛做马,离了男人就不能活?
你、你钱永梅被戳中肺管子,气得指着她的鼻子,愣是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赵文浩见状连忙开口:姐,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你要是跟姐夫离婚了,谁还给你钱花?我读书的开销大,爸妈会很辛苦,你就一点不心疼他们?
赵秋妍听到这话直接气笑了,要不是这副身体实在太虚,她真想跳起来一个大耳刮抡赵文浩脸上。
赵文浩,你一个已经成年的大伙子,有手有脚,也不残疾,这就开始啃老了?还吸姐姐血?那等入了社会呢,是不是还要傍富婆,吃软饭,当上门女婿?想想还挺光荣啊!
连珠炮一样的话,堵得赵文浩哑口无言,脸都羞红了,扭头看到门口的人影时,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大喊:爸,你看看她!你都不知道她醒后说了些啥话,给妈气坏了!
赵秋妍眉心一跳:又来一个?
她倒要听听原主记忆中这个暴脾气爹,还能发表什么惊天言论?
赵大勇往屋子中间一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厉声道:
你刚才说的那些混账话,以为我没听见?我听出你的意思了,不就是嫉妒我们向着你弟弟吗?还不是因为你弟弟是男人,男人才能为家族传宗接代!女儿再亲,以后嫁人了就跟别人姓了,你生的孩子能姓赵吗?
赵秋妍心头怒火越燃越旺,冷笑着嘲讽道:传宗接代?传什么宗接什么代?你儿子复读了两年,才考上个专科,就这种破基因,还有传宗接代的必要吗?
你、你‐‐老子打死你个王八羔子!赵大勇气急败坏,扬手就朝她挥去。
赵秋妍敢说这种话激怒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拼力在巴掌落下前跳下了炕,抄起个凳子横在自己和另外三人中间。
尽管刚来到陌生的地方就和人结仇不是好事,但原主和她相似的经历让她难以忍受这一切,这脾气不发出来她心里憋屈。
赵秋妍!钱永梅快气疯了,扯着嗓子尖嚎,你抽啥风啊,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是要上天吗?
都是你们逼我的!也就是我没死成,你们才有机会朝我大吼大叫,要是我真死了,你们不光少了个干活的,还少了个钱罐子,哭都没地方哭去!赵秋妍不甘示弱地回怼道。
你站那儿别动!赵大勇抬手指她,敢动一下,老子打断你的腿!
赵秋妍哪能老实认打,盯准他挪地方的时机,拔腿就开溜,却迎面撞上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