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鄙!”
沈凝压着怒意,面上浮起哀戚之色。
“是,凝儿说得对,不知凝儿可还记得你刚进宫时,曾被一个小太监推进湖中?”
“什么意思,”沈凝神色复杂,只觉得她在心里筑起的高墙在瞬间坍塌,“难道他是你指使的?”
“不是,凝儿怎可这般揣度朕,不过朕确实听见了那小太监的密谋,说要推你进湖里。”
江鸣谦眸光微转,神色复杂。
“不过当时朕确实懒得管,左右不过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看你身边围了一众奴才,其中不乏识水性的,却没一个人救你,朕看着实在可怜。便设法让路过的妃嫔救了你。”
江鸣谦笑了笑接着道,“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提着糕点来见朕。”
“朕当时就觉得好玩,怎么能有人明明在心里怕成那样,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敢回去偷偷掉眼泪呢。”
江鸣谦说着一顿,咬唇玩味的睨了沈凝一眼,半晌才一字一顿道,“就像现在一模一样。”
江鸣谦言罢,缓步走到沈凝对面,蹲下身子捡起沈凝扔在地上的玉佩,又在怀里取出个新的来,“凝儿懂朕的意思吗?”
沈凝别过眼,不愿意看江鸣谦,她眼眶发热,鼻子一酸,泪光莹然。
良久,她重新朝着江鸣谦跪了下来。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有别的法子,她甚至不知赵资齐此事会不会是皇兄诬陷。
若真如此,那是她对不起赵资齐。
沈凝抓着江鸣谦的长袍,大滴大滴的泪水往下坠。
“凝儿求皇兄垂帘,凝儿一直将皇兄当作自己的亲哥哥,还望皇兄放过赵资齐,他……”
“够了。”
江鸣谦冷声打断了沈凝,他语调闲散,扬唇懒懒的将李德福唤了进来,“李德福,去,唤原先公主宫中的张嬷嬷过来。”
“是。”
李德福刚一走,江鸣谦接着道,“张嬷嬷做事不尽心,朕心疼公主,念及此特请张嬷嬷来重新教导公主。”
闻言,沈凝整个瘫坐在地上,心里是无尽的悲凉。
没过一会儿,张嬷嬷便来了。
张嬷嬷十分惶恐的望着殿内这一幕,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李公公刚才前来通传,只说此事和宁安公主有关,她自公主幼时便服侍着公主,直至公主出嫁。
公主待她不薄,说句逾矩的话,公主在她心里,就是她看着长大的女儿。
看着公主跪在皇上腿边流泪,皇上则冷脸站在一边,张嬷嬷心里直打鼓,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不成真是她猜想的那样?
下一秒,江鸣谦开口证实了她的猜想。
“张嬷嬷来了?”
“老奴叩见皇上,皇上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