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不知道周清清的心。
就足够他溃败。
“我控制欲再强,习惯了掌控所有事,可是也没有打算这样做。”
周清清愣愣抬眼:“为什么?”
“谁知道呢,”温司屹轻声说,“也许,第一次在我的人生中比起达成目的,我更在意周清清,是不是会不高兴。”
轻淡的话音落下。
像是一片叶落进宽大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也像是春雨过后的树林,被风一吹沙沙作响。
他……
如实地讲,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点的高兴,当然只是一点点。
然而下一秒她就很快清醒了过来,所以之前批评她骂她花瓶炸药桶的时候就不怕她不高兴?
糖衣炮弹,呵呵。
不吃,吐了。
——
温司屹的手臂伤得有点严重,缝了针,晚上还需要人照料,所以周清清晚上自然就留下来照顾他这个大恩人了。
还好他这里是高级病房,里面是有休息室的。
去买了洗漱用品回来,周清清进了卫生间。
出来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本来她最近天天加班就困,揉了揉快要耷拉下来的眼皮,看了眼靠躺在病床上的温司屹,“我进去睡觉了,有事记得叫我。”
“嗯。”
温司屹应了声。
但其实他晚上又能有什么事。
周清清便毫无负担地去了休息室,一躺下整个人就困得不行了,闭上眼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舒服地睡到了早上八点,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
精致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闭着眼不高兴地捂住耳朵转头又睡了过去。
然后等她起床……就八点半了!
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她整个人表情看上去都不太愉快,八点半洗漱出来就四十多了,完全赶不上去公司。
虽然她是总经理,不会有人扣她全勤,但是:“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七点钟就起来了,竟然不叫她!
温司屹把让人拿过来的早餐一份一份放在桌上,然后闲闲地坐下,“我八点叫你,叫了你三次你都不回,还以为你今天没有工作。这你也能把气撒在我身上,你还讲不讲道理?”
周清清:“……”
有吗?
好吧,回忆一下好像隐约是听到了敲门声。
“而且,”温司屹慢吞吞地发出灵魂质问,“你不是,来照顾我的吗?”
怎么,还责问起他这个病人来了。
“……”周清清心虚地低头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