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要勇于接受现实!叶苍澜,你什么时候是个习惯逃避的人了?
我一直都是啊,俗话说得好,逃避可耻但有用!
煎熬了半个时辰,叶苍澜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重新纠结地上了楼。
他在门边站了会儿,凝神细听着里面的动静,确定没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才掏出管钥,打开门锁。
傅念迟正坐在床边思考人生。
屋子里的窗户全都打开通风,方才少年都做了些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叶苍澜发现,傅念迟的身体竟然在轻微发抖。
听见叶苍澜进来的动静,傅念迟抬起头,眸中竟然满是湿润,他眼尾的色泽依然红艳,神情痛苦地哽咽道:
“没有用……
叶苍澜:“……”
看来情蛊必须得负距离接触才能缓解,叶苍澜抬手扶额。
但对于傅念迟而言,这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
啧。
叶苍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傅念迟呼吸急促,衣衫凌乱,眉眼间尽是痛苦神色,又出于羞愧,不愿和叶苍澜有眼神上的交流。
样子实在太让人心疼了。
叶苍澜只能走过去,在床边蹲下,握住傅念迟的手。
掌心里已经被汗水浸满,颤抖通过指尖传来。
叶苍澜张了张嘴,就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然而就在这一瞬,一只巨手从天而降,轰然穿透了房顶,准确无误地将傅念迟攥在手中!
两人全都反应不及,叶苍澜还握着傅念迟的手,被连带着一同抓到半空。
“哇!”他吓得发出了一声惨叫,倒不是因为突然腾空,毕竟有过先前两次的经历,叶苍澜已经习惯了。
而是那只手实在恐怖,整只手只剩下灰白的骨骼,骨节处还生有灰绿色的尖刺,如果不慎碰上去,绝对会被扎个对穿。
傅念迟原本正陷于情。欲的折磨中,突然来了这么一遭,顷刻间被吓得清醒了。
左手腕处的绑布碎裂,乌漆嘛骤然探出,缠绕住捏着傅念迟的几根骨指,就要将其扭断!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遭遇了魔教的袭击。
这也是傅念迟一路上最担心的情况。
消灭天魔的过程中,他的存在和能力彻底暴露,正道人士还好说,毕竟自己是实打实的抹除了天魔,做了件大好事。
但奉行弱肉强食的魔教中人可不会管这么多,罪子很厉害?那当然是先掠到自己这边为好。
如果无法将其掌控,就杀了他。
如今他们离开京城,身处偏僻乡镇的客栈,自然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一直挂在外面,房檐上的巴特曼见势不妙,吱吱叫着扇动翅膀飞去,就要解救主人。
大白顺着坍塌的木质结构灵巧地跳到房顶,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骨手的威力极大,又相当坚硬,乌漆嘛一时间竟无法将其撼动。
眼看着两人被带出百米之远,傅念迟竭力挣扎着,突然脸上一痛。
温热的血从狭长伤口里流出,顺着脸颊从傅念迟的下巴滴落,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傅念迟只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爆炸了。
他、他的脸!
竟然伤到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