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德强领军真往魏国公府去的时候,他们跟着,甚至带了一些期待。
徐文爵听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丧着脸说道:“还请公公救我!”
在这中间,没有一个臣子敢动一下,都觉得皇帝这么走过来,是想就近看看谁更像是那个谋逆臣子吧?
张德强翻身下马,看到确实是粮店之后,立刻核实价格。
张德强一听这话,当即笑了,就连他身后的那些京营兄弟,也都是笑了。
徐文爵一听,顿时吓到了,连忙抬起头来回奏道:“有有有,陛下,末将有钱粮……”
崇祯皇帝扫视他们,继续厉声喝道:“朕不得不领兵亲征,可谁能料到,接朕过江的战船竟然能在江心迅速沉没!这是武备松弛还是有人故意要谋害朕?谁能替朕分析分析?”
魏国公能上天么,能骑到皇帝头上去么?
门房万万没想到是皇帝的人来了,还在发愣呢,就被京营将士推开,进入侧门,然后打开了魏国公府的大门。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东家就是勋贵。但是名义上来说的,是负责管理铺子的,那谁便是东家。
因为京营是外来的,又是今天赶到,那和哪都不可能知道,因此,有原本南京城的守军带路,直接查抄各个粮店米铺,还有抓捕这些店铺的掌柜和东家。
说出这话时,徐文爵看到皇帝的目光依旧那么冰冷的盯着他,就知道皇帝还是不满意,连忙又改口道:“六千两……七千两……八千两……”
武英殿内的这些官员一听,很大一部分人,顿时大惊失色。
大部分百姓,都是躲在被窝里,虽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却也没心思去关心。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关心外面的事情,因为他们的老爷还没回来。
这个事情,谁敢接话?差点害死皇帝的事情,谁碰谁要遭殃!
其实,这些军卒的心中是有些怨气的,都已经晚上了,还把他们叫来带路,说找城中粮店米铺,说真的,他们真不乐意。
原本属于唐通亲卫,有幸和皇帝说过不少话,最早进入新编京营的标枪手叫张德强,多次战事下来,已经积功升为千户了。这一次,同样有奉命领着他的千人手下查抄粮店米铺。
崇祯皇帝听着殿内此起彼伏地“咕噜”声,当即开口又说道:“想着南京百姓挨饿受冻,想着有百姓可能今晚就会冻死、饿死,朕就痛心,你们懂么,朕很痛心!”
徐文爵左右为难,一时之间不知道捐多少好?
这几个南京军卒一听,连忙重新起步,同时明显能看到他们兴奋了一点,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一分。
不用说,他自然也怕割身上那部位。
“奴婢领旨!”方正化一听,立刻大声领旨。
听到他们的说话,带路的南京军卒顿时都惊呆了,站住脚看着身后的这些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此时的魏国公,是刚袭爵的徐文爵。听到皇帝的话时,不由得暗暗叫苦。
“我是大同的……”
然而,京营将士过来,却是视同无物。
有京营将士看到侧门打开,便往侧门过来,然后喝道:“魏国公府又怎么了,我们是天子近卫,奉旨拿人!”
一听这话,殿内的这些文武官员顿时在心中骂娘。
这是应有之义,可被皇帝杀气腾腾地说出来,让武英殿内的气氛更是冷得可怕了。
他们这下是真的知道,皇帝这是要他们大出血,不只是割肉,而是割大腿啊!
他的话音遗落,几名手下当即冲过去抓人。
其他臣子听了,也是傻眼。
说实话,真要查的话,也不是这样就能查出来的,需要时间。
武英殿内,崇祯皇帝的话音落了之后,又只是听到殿外的寒风呼啸声,每个人都感觉到很冷!
这大冷的黑夜,街上除了他们就没有别的动静,身后的这些京营将士们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如今听到他们千户的说话,便一个个都是兴奋地说了起来。
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人,当即回答道:“我就是,你们要干什么?”
这一刻,似乎天要塌了。
这一刻,他们忽然恨死了徐文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