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福一听这话,还真有点震惊了。
建虏的厉害,那是毋庸置疑的。作为建虏亲王的亲卫,那绝对也是建虏中的精锐。
二十来个亲卫去救人,都被皇帝射落下马,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神射手能做到的。
作为带兵打仗的将领,他很明白其中的困难有多大!
银鼠一看他震惊的样子,便继续加料说道:“还有一个事情,也是听说,但是基本上是可以保真的!”
陈永福一听,连忙问道:“什么事情?”
银鼠看他这么关心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有一点得意,当即说道:“朝廷官军和大清军队还有昌平一战。据说当时大清军这边派出了他们最厉害的白甲兵,身穿三重重甲的那种彪形大汉,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陈永福听了,连忙追问道。
他虽然没有被调去辽东打建虏,可身在朝廷军队的体系中,自然是听说过建虏如何厉害,其中又以这白甲兵最是厉害!
这种白甲兵,箭射不伤,甚至连火铳都难以对他们造成伤害,须得用重器锤杀才行。
但是,一般而言,白甲兵用的也是重器,要想打过人家,很难。特别是白甲兵冲阵的话,肯定不是一个两个,那就更难对付。
遇到这种情况,除非是早有准备,否则肯定会被其破阵。
此时的陈永福,仿佛自己面对那一群白甲兵冲阵,他就很想知道,当时是怎么破解的?
因为他就听说一个结果,皇帝打败了大顺军,又把建虏赶出了关内。
银鼠见陈永福追问,洋洋得意地说道:“你绝对想不到!”
陈永福见他并不直接回答,顿时有些不满,当即冷脸喝道:“说!”
平时他对人似乎是和蔼的,突然之间冷下来,这种对比就更强烈,让银鼠顿时吃了一惊,忽然就想起来了,自己是要求着他的,想用皇帝的事去压他一头,不是自找没趣么!
这么想着,他连忙回答道:“就被皇帝给杀了!”
“嗯?”听到这个回答,陈永福并不满意,当即追问道,“休得隐瞒,如何杀的?”
银鼠没办法,只好回答道:“听说被皇帝杀死了一个,然后把杀死的这个白甲兵当兵器,砸死了其他白甲兵!”
陈永福:“……”
他想过很多招数应对白甲兵的冲锋陷阵,就是没想过,竟然可以这么干!
脑海中想象着当今皇帝用白甲兵尸体砸死白甲兵,一时之间,他有些愣住了。
<divclass="tentadv">他是开封之战后被封为总兵的,并没有去京师觐见过。
脑海中就只是一个身穿龙袍的皇帝影子,在哪挥舞白甲兵的尸体……
边上的银鼠,此时其实已经后悔了,好歹他和陈永福是一伙的,哪皇帝才是死对头,怎么用皇帝来打压陈永福呢!
于是,他连忙补充说道:“这些事情我可没亲眼看到,都是听说的。伯爷想想,人家是皇帝,世人只会拍马屁,什么样的事情编不出来?要我说,估计都是假的!”
听到他这话,陈永福回过神来,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吩咐手下回复高杰说,他同意不带弓箭,双方见面谈判。
在一段缓坡,没有什么树木,视野开阔的地方,高杰和陈永福面对面,相距大约五六丈远,都没带兵刃,但是都穿甲的。
其他人则都离得比较远,包括邢氏,银鼠都没有靠近。
双方见面,高杰先抱拳一礼说道:“陈大帅能答应我的要求,不胜感激!”
陈永福听他的称呼,并没有在意,只是说道:“你说吧,到底如何才肯投降?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为那些跟着你的将士们想想,你们如今已经是绝境!”
在他看来,确实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谁知,高杰听了,却是笑着对他说道:“陈大帅,你应该听说过,当今皇帝有旨意,除李自成不赦之外,其他人都是可以赦免的。所以,我想的是,你及早弃暗投明,不要再从贼了!”
陈永福一听,顿时就怒了,当即冷脸喝道:“你果然不是真心想要投降,那就没什么好说了,等着应战吧!”
说完之后,他就准备转身走了。
高杰一见,连忙叫住他道:“陈大帅,不要急。我劝你弃暗投明,是为你好,你要是执迷不悟,那是真得会大祸临头的!”
听到他这话,陈永福冷脸看着他,怒声喝道:“好,我倒要听听,我怎么个大祸临头法!要是说得我不满意,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高杰听了,并不在意他的威胁,只是保持着微笑,对他说道:“我相信我比你更了解李自成那厮。别看他说不追究瞎眼之事,那是因为还要用人。如果等到有一天他真得能君临天下当了皇帝。你想想刘邦,想想太祖皇帝?李自成每天都要用眼睛,感觉到不方便第一个就会想起你。到时候,你说,还会不杀你?“
其实,不用他说,陈永福自己何尝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只是,他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