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蓁蓁无视了正在哭泣的白静兰,问张文书:“她是谁?”
张文书听到这,六神出窍的他总算回魂了,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嘴巴里苦的跟吃了黄连似的。
她是谁?
她是白静兰,今天上午去接的新知青,这一接,就接到医院去了,还得知人家有心脏病,叫什么卵圆孔未闭,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事,但干不了重活累活,还说什么要注意心情,尽量不要让情绪过于激烈……跟个活祖宗似的。
亏他一开始还以为很难相处的是一看就娇生惯养的贺甜,后来才知道是白静兰。
知青点来了这么一尊大佛,他这个知青点负责人能不注意吗?
为此,他在医院避开其他人专门找了大队长,说这样的不应该下乡,应该在家好好修养,这种身体真有问题的,知青办一般也不会强求要下乡才对。
大队长也不想要这样的社员,让他们在医院休息一下,他就去找人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脸色沉重,张文书就知道这人没送回去,只好从医院接了回来。
结果这路上也不消停,白静兰不仅身体不好,性子也不好。
从医院醒来回去的路上和其他知青吵了起来。
因为她身体不好,还刚中暑晕倒,所以其他人都是行李放在牛车上,就她一个人坐在牛车上。
后来走了一段路,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贺甜支撑不住了,脸红的不像话,再看看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大队长和张文书怕她中暑,就让白静兰和贺甜在牛车上挤一挤。
贺甜当然愿意了,但白静兰不愿意,“本来就热,这牛车上放了那么多行李我已经很难受了,还要再挤一个人上来,我怕我又要晕了。”
听到这话,宁东景就皱眉开口了:“我的行李我背。”空出来的位置让贺甜坐上去。
结果白静兰还是不乐意,“你的行李也不多,空出来的位置不大,不够一个人,还是要两个人挤一起,天气这么热,我真的受不了……”
贺甜差点就哭出来了,来自中部的新知青孙建兵见状也说:“我这个包裹我背着,肯定够了。”
这时候位置是够了,张文书和大队长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白静兰还是不乐意:“……不行,太热了。”
孙建兵顿时火气上来了,开口就骂,“你哪来的权利说不行啊,这牛车是你家的啊,轮得到你说不行,你也不看看贺甜同志,走路都晃了,就你一个病号是吧,给脸不要脸!”
这一骂,他是痛快了,其他人都惊呆了,然后白静兰就哭了,哭的身体都在发颤,看那架势哭倒长城了,大队长怕她真哭出毛病,黑着脸插话:“你们再给我吵,就全都给我回去!现在回去车站不远!”
谁愿意被送回去?
都不想,他这么一说,大家就安静了,白静兰哭着的声音也变小了。
虽然贺甜没有上车休息,但大队长也不想看到再出一个病号,中暑这事可大可小,但他也怕不仅仅是她撑不住,男知青走路还背着行李,
那不中暑也要中暑了。
所以他们还是把行李放在牛车上,只让白静兰一个人在上面,他们慢慢走不说,还走走停停,时间比平时多了一倍。
白静兰虽然是一个人独享了牛车,但这么长时间晒下来,人也焉了。
张文书被折磨的都没了脾气,好不容易回到了知青点,他们一看到知青点的样子,确定这就是他们住的地方,贺甜脱口而出:“这里这么破能住人吗?”
大队长的脸色本来就黑,现在听了这话都被气笑了,“不满意就回去!”
一个两个的,以为当下乡是来度假?
这五个人里三个男同志暂时还不确定,两个女同志根本就干不了活!
贺甜还要说话,被宁东景拦下了:“大队长,请别放在心上,这里很好了。”
另一个一路浑浑噩噩的男知青林君风看到这知青点,终于回神了,也在这时候打圆场,“大队长,贺甜同志开玩笑的,别当真啊,这房子很好,多谢大队长。”
不是这房子破,而且大家的房子都破,要是嫌弃,那就没法住了。
大队长看了他们一眼,没接话,指了指房间:“男同志住这边,女同志住这边,你们自己安排床位,明天除了白静兰同志,其余人跟着一起下地,粮食我晚点送一些过来,算你们预支的。”这个时候距离天黑也没多久了。
然后他就把事情交给了张文书,让张文书来安排。
之前简蓁蓁他们四个人来的时候,张文书他们还拿出了一些东西来给他们接风洗尘,这一次张文书提都没提。
他们吃的时候倒是没有嫌弃,上午接到人就去了医院,回来做好了吃的,天已经黑了,个个饥肠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