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料定这两人熟识,要开玩笑取乐,于是便佯装没看见。
果不其然,那小年轻走到少爷身后,照头就是一巴掌,紧跟着转身边跑边骂:“儿子,搁这待着呐!”
少爷吃了痛,回头就要拿人,三两步便追出店门大骂:“孙子,打你爷爷!”
掌柜的起初也跟着笑,可乐着乐着就觉出不对味儿了,当即一拍大腿,惊道:“哎,还没给钱呐!”
此时节,再冲到门口一看,哪里还找得到半个人影儿?
这手法并不高明,可谁要是说自己绝无上当的可能,未免有点吹嘘,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赵正北眨巴眨巴眼睛,却说:“道哥,故事我是听明白了,可这跟咱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江连横说:“我的意思是,那批药材可能就是在老聂眼前被搬走的,只是他不知道。”
“那怎么可能?”
“也许是弄错了车厢。”
刘雁声插话道:“可老聂亲口说过,车次和车厢都没弄错。”
“他怎么可能知道是哪节车厢?”江连横说,“这种事,只有负责装卸的工头儿才知道。无非是贾把头儿告诉他在哪节车厢,他就认准了哪节车厢。”
赵正北皱起眉头,却说:“那也应该是错搬了别人的货,咋就成空的了?”
“不不不。”韩心远摇了摇头,“我截过乔家的货,火车拉货的时候,经常会带上一两节空货厢,有时候到站了,还会卸下一两节,都有可能。”
“那也不应该呀!”赵正北争辩道,“要是换了我丢货,我肯定得去车站里、货仓里去找找,横不能人家说没有,我扭头就走吧?”
刘雁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说:“难怪梁掌柜会买重险,他可能早就知道这批药材会出问题!”
梁柏林已经预先认定,这批货会丢,所以根本没有要尝试找货的想法。
再一想到老聂对失盗案的看法――“偷就对了,丢了才好呢”。
“善方堂的人,压根儿就没想找货,或者是不敢找。”江连横划着火拆,点燃了一支烟。
“那药材呢?”赵正北问。
说一千、道一万,找到货为公司止损才是重中之重。
“估计是被城外合伙的胡匪运走了。”江连横吐出一个烟圈儿,却说,“否则的话,这么一大批药材,想在本地城里销赃,根本不可能不被人察觉。”
问题在于,江连横等人赶到这里时,失盗案已经过去了三两天,如今再要去找,实在苦于没有线索。
正在这时,胡小妍忽然开口问:“你们今天下午去了火车站,看没看见袁大哥?”
“看见了啊!”赵正北撇了撇嘴,神情中略带有一丝不屑,“白瞎他长那么大的个子了,在铁路上,让贾把头那老小子,这顿熊啊!要换成是我,高低跟他干一架!”
();() 胡小妍并不意外。
今天下午,英子就已经跟她说过,袁新法在工地上总被人欺负,并克扣工资。
“扳道岔到底是做什么的?”胡小妍问。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