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澜眸心微松,浮起几缕明悦,案上那幅还差几笔就绘完的画他也懒得再动了,当即扔下毛笔从桌后走了出来,道:“就知道她要折腾,朕这就回去了。”
说罢他便率先踏出了房间,玄色衣摆跟着飘然远去,月牙喜上眉梢,正准备返身跟上去,余光不小心瞄到了那幅画,无端涌起一阵寒意——分明是欣欣向荣的春景,可是铁画银钩皆锋利得几乎透纸而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杀气!
她打了个冷噤,不敢多加停留,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出去了。
太极殿。
英挺的身影从花窗拱门下走过来,才进入视线一干奴仆就像被削掉的竹节般伏倒在地,楚惊澜随意地摆摆手,径自走入了内殿,徐徐扫视了一圈都没见着心里惦记的人,却发现了一样令他惊讶的东西。
那是一张描绘着东南沿海州府的地图,足足有半面屏风那么大,横亘在大殿的正中央。
楚惊澜正是奇怪寝宫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仔细看去突然发现了端倪,地图上满满的全是各种颜色的线条和标记符号,还有丝、茶、铁等字样,纵观全局,分明就是张区域贸易图,而往来的对象竟是隔海相望的岛国!
“陛下喜欢吗?这是臣妾为您亲手所制的生辰礼物。”
背后悄悄伸来一双纤臂,接着圆球就顶了过来,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抱紧他,似有些懊恼,他却温柔地将她从身后拽出来,然后小心拢入了怀中。
“你这些天遮遮掩掩的就是弄这个去了?”
“是啊。”夜怀央脆生生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巧笑倩兮地瞅着他,“你喜不喜欢?”
“你的心意我怎会不喜欢?”楚惊澜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意,微一偏头,目光触及那张宏伟的地图,瞬间化作广褒无垠的星空,仿佛天下疆土都在他的眼中。
他一直都想开展海上贸易,可是目前阻碍太多无法实现,只能在夜里与夜怀央共枕之时简谈一二,她从未见过他那么醉心于一件事上,连眼神都灿灿发光,自此便偷偷记下每个细节,再加上她对东南沿海商市的理解,绘成这一幅精细到极点的贸易图。
震惊之中,楚惊澜的心几乎快要被这浓浓的情意所融化。
她还怀着七个多月的身子,只为了他的一腔抱负便费尽心血去完成如此复杂的东西,每天夜里他披霜戴雪地回来,迎接他的都是暖暖的被窝和温热的娇躯,他竟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也忙了一整天!若不是后期要制出立体框架,那东西大得难以掩饰,恐怕他还被蒙在鼓里。
楚惊澜吻了吻她的脸,喟叹道:“央儿,这是我收过的最好的礼物,辛苦你了。”
夜怀央轻摇螓首:“不辛苦,有好多人帮我的忙呢。”
楚惊澜心疼她的劳累,却没多说,薄唇一路往下,加深了这个吻。
或许是太久没有亲热过了,他滚烫的唇舌仿佛被炽火包围,探进蜜津深处的那一刻瞬间勾动天雷地火,她竟软得站不住脚,感觉沉重的腹部带着她不断往下坠,就在这时,身后心有灵犀般圈来一只铁臂,另一只则牢牢地托在她腹底,分去不少负担。
终于可以畅快惬意地享受这个吻。
夜怀央一心一意地回应着楚惊澜,脸蛋酡红,气息轻促,骨子里散发出的娇媚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他眼前,他沉醉其中,下身逐渐坚硬,一个不小心竟戳到了她身上,他顿时醒神,转手就放开了她。
一室暧昧骤散。
夜怀央眸中仍笼着一层薄雾,朦朦胧胧地瞅着他喊了句:“惊澜?”
这两个字带出无数旖旎迷思,一阵阵地撩拨着楚惊澜的欲火,身体都被灼痛了,他却坚定地把她拉开了距离,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才道:“去让他们传膳吧,我洗个澡,出来陪你吃饭。”
说完他就进了耳房,留下一脸迷茫的夜怀央在那愣了半天,过了好久才明白——他是去灭火了。
她抿唇一笑,旋即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
转过芙蓉云母屏风,偌大的温泉池子出现在眼中,呈四方形,池面水雾蒸腾,氤氲着淡淡花香,可楚惊澜却不在其中。夜怀央循着水声慢慢深入,在另一边的冷水池子里看到了他,皱着眉头地杵在那儿,下身坚挺依然,她好气又好笑,立刻现出身形伸手去拉他。
“你这是干什么?天气这么冷,冻病了可怎么办?”
楚惊澜蓦然抬头,似乎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眉皱得越发紧了。
“快上来,不然我可要下去找你了!”
夜怀央看出他不想动,遂出声威胁,果然,他听到这话立马动弹了,健硕的身躯划开水帘缓步登上台阶,也不用毛巾擦,就这么湿乎乎地立在她面前,肌肉纹理亮得发光。
“让你叫人传膳却跑来这里,你这是抗旨。”
面对这种指控夜怀央着实有点哭笑不得,低头瞅了眼摇摇晃晃冲她招手的小惊澜,她果断拉着他进入了温泉池,然后在水中慢慢褪下衣衫,待最后一件也从身上剥落之后,盯在背部的目光瞬间变得灼热,随后便传来了楚惊澜喑哑的声音。
“央儿……”
夜怀央转身,凝脂白玉般的娇躯就这样裸露在他面前,胸前的小白兔丰满了不少,正往下滴水,颗颗晶莹落在圆鼓鼓的肚子上,转瞬又滑进了池子里,留下一串水痕,和轻颤的圆球一起向他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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