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儿拧着眉,怒得双颊潮绯。提起她双亲的人是他,莫名其妙在意的人也是他。她低头咬在他白净的肩头上,常年习武的肌肉结实,一口咬上去,反倒磕得她牙疼。
他不禁嗤笑,捉了她的下颌左右瞧了瞧,确定她没伤着,柔声道:“属狗的?”
她怒瞪,生气时吐出的字也是娇滴滴的,不似谩骂,倒似在勾他。
“你到底说不说?”
陆满庭坐到矮几前,倒了盏热茶饮下。纵是无需解酒,瞧着雪肤魅i惑的她,也是极渴的。
“有鼻子有眼,活着。”
苏吟儿一愣,觉着陆满庭说了什么,又似没说,小脑袋瓜转了好一阵,才气鼓鼓地侧过头不愿多瞧他。陆满庭似甚满意她的娇嗔,在她白嫩的额间轻点。
“岳丈性子霸道,爱打人,却是个惧妻的,同你母亲感情甚好;岳母与你有八份相似,口直心快,是个疼人的。”
苏吟儿秋水般的眸子里晕着浓雾。
当她知道自己的神女身份后,便断了寻找双亲的念想。她不过是被天尊不知从哪弄来的傀儡,又岂会奢盼天尊能告知她的过去?
“那我可还有兄弟姐妹?”
陆满庭想起某人桀骜不驯的眉眼,不答反笑着问:“若是吟儿的兄长为了一串冰糖葫芦将你卖了,你可还认他?”
苏吟儿急了:“自然,自然不会!天下间哪有这般混蛋的哥哥?”
她到底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听陆满庭的语气,父母亲关系和睦,教养的孩子应当不差,为何会将她卖掉?莫非是家里太穷,一串冰糖葫芦于兄长而言,比她这个亲妹妹还重要?
思量间,一道男中音由远及近,似是从庭院里直奔厢房而来。
——“陆满庭,小爷我赶了三天的路,屁股都要颠破了!汤池在哪?陪我去泡会!”
来人正是南冥国的国君沐亦修,与陆满庭同岁,小了几个月份,是陆满庭多年的拜把子兄弟,两人私交甚好。
门外廊下,风离急急将沐亦修拦下:“国君大人,使不得,皇上已和娘娘入寝。您先等等,属下去唤皇上。”
“唤个屁唤,我人都来了,有啥好唤的?陆满庭,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
沐亦修一巴掌拍在朱红色的大门上,却是落了个空,大门从里打开。
陆满庭沉着脸,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高大的身影挡住沐亦修不住往后偷瞧的目光,冷声道。
“堂堂一国之君,大呼小喝,成何体统?”
沐亦修亦不在乎,惦着脚斜侧着身子看向月门后的屏风。八扇苏绣屏风上,曼妙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摇曳生姿。
虽看不清面容,只是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也能想象是何等的国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