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么?从前你总说我穿得老气。你也不想想,我身边的小宫女多着呢,就你这暴脾气,我哪敢穿得太过招摇?”
严公公从怀里掏出一根缀着珍珠的金发簪,小心翼翼地插到老麽麽的发髻上。
“这是你侄媳妇送的,算是有心,没将我们忘了。”
他翻身跨入冰棺里,躺在老麽麽的身侧。
冰棺很大,却是个单人棺,纵然老麽麽和严公公都瘦,并排躺着还是有些挤。
“庭儿这事做得不厚道。我早早同他讲了,冰棺做大些,得装两个人。瞧瞧,这尺寸还是小了。”
他叹一口气,侧身将老麽麽拥在怀里。想了想,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知道你讲究,见不得丑的东西。我备了金丹,死像不会太难看。”
金丹是皇家常用的东西,能让尸身历经千年而不腐,也是皇家的秘密,寻常百姓无福消受这珍贵的玩意儿。
严公公:“总算没白疼那小子。”
剧毒在他体内快速地扩散,他强忍着濒临死亡前的剧痛,含了金丹,再合上棺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老麽麽揽入怀中。
他笑地格外心安。
“晚卿,这般便不挤了。”
慈宁宫,陆满庭急急唤来御医。
夜色已深,敬事房的两位御医早已歇下,听见传召,从床榻上缩下来,裹了御寒的大衣,没来得及穿足袜,套了靴子便往慈宁宫赶。
苏吟儿躺在床榻上,半睁着迷蒙的双眼。
那粉红的桃腮簇着魅惑的浓艳,娇滴滴的唇儿又红又肿,被啃咬地厉害。
不用问,也晓得她经历了怎样热切的疼爱。
刚才她忽地昏死过去,也不知陆满庭给她喂了什么东西,腥得很,浓浓的铁锈味,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便醒了。
她时常晕倒,早已习惯,不甚在意,陆满庭却执拗着要让御医瞧瞧,说是共修欢i喜能让她的身子更好,不该晕倒的。
说起来也是个怪事。
以往她晕倒,怎么着也会昏睡一两个时辰,醒来后浑身酸疼。
此次不同,她醒得极快,除了脑袋晕沉沉的、犯困嗜睡外,没有旁的不适。
陆满庭心疼她,她却冷淡淡的,无动于衷。
后背那些耻辱的鞭痕,全都在提醒她,他的癫狂和霸道。
她垂下长睫,茫然地由着陆满庭取了织荷花的绢子,温柔地擦拭她额间的香汗,心头也激不起半分的涟漪。
陆满庭在她床畔站了一会儿,深邃的眸凝重,视线扫过她没有生机的双眸,张了张唇,却什么也没说。
他撩开衣摆,坐在床榻边上,握着苏吟儿柔软的右手腕,放在唇侧亲吻,无一不是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