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不等人,她要早点进城!
给自己打好气,苏欣退出了系统空间。她和苏老二才从绣庄走出不远,苏欣就朝苏老二看过去:“爹,我们先去钱庄吧,把银锭兑开。”
苏老二现在精神恍惚,听到女儿的话,便不住点头,一点自己的意见都没有。
女儿太能干了!他想。
苏欣想得是,待会儿买一些油盐酱醋都需要用到铜板,回家之后,还要给家里的女孩们结算工钱。
她虽做不到日结,但是好歹不能拖欠!
不止苏欣,苏老二也是第一次踏进钱庄这样的地方。乐丰镇的钱庄叫“德昌银号”,是一家连锁企业,钱庄开遍了小半个大夏朝,百姓们存钱、还钱都喜欢找他们。
乐丰镇也一样,本来之前还有别的本地小钱庄,但是自打德昌银号在本地入驻之后,小钱庄就再没有什么生意,只能晦气地关门倒闭。
乐丰镇还算富饶,德昌银号的生意不错,进去之后还需要排队。
到了这样的地方,苏欣就不再自己出头,而是将一个二十两银元宝交到苏老二手上,她则站在苏老二身边。
苏老二摸着有些凉,又有些沉手的银元宝,只觉得怎么摸都摸不够。
轮到他的时候,苏老二对上柜上伙计的目光,忽觉头皮一紧,浑身僵硬,不知道怎么办,求助的目光转向女儿。
苏欣便悄悄指了指柜台前放置的小托盘,苏老二一见,忙把银锭放上去,说:“兑钱。”
那伙计不见怪,接过银子,直接把翻过银子,摸底端的刻印,有了数之后,放到面前的天平架上。
苏欣对这个天平架倒看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古代就有这种精巧的称重工具。
称好后,那伙计把银锭收了起来,拿起毛笔记档,一边高声唱道:“德昌银号乐丰镇分号戊寅年夏天字号铸二十两雪花银,一锭。”
苏欣记下戊寅年的这个时间单位,心说,苏家虽然有日历,但是可没有说年代年号这些。
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任何关于朝代的信息,她甚至不知道大夏朝的皇帝叫什么名字,百姓们提到皇帝,也都是很敬畏的用“圣人”来统称。
下溪村倒有个村学,但是教书的先生连童生都不是,收费却也不便宜,一次要三百文钱,节礼还另算,可想而知,苏家是没有钱送孩子去读书认字的。
只苏老头自己念过三字经,所以勉强教会儿子不做睁眼瞎。
戊寅在干支纪年里是一个循环的第十五年,看来大夏朝的皇族已经延续挺久了,这至少是第三任皇帝了。
接着,苏欣就看到那伙计,又捧出十九吊钱放到刚刚的托盘上,最后加上的不是一吊,而是钱串,果然听到他唱道:“——兑钱十九吊九串。”
兑钱真黑啊,苏欣想,一次就收了他们一百文钱。想想,去乐丰镇的码头做苦力一天,累死累活,不算吃喝,一天才不过三十五文,这一气就要了三天的辛苦钱。
苏欣去看苏老二的脸色,果然是全然的肉疼。
她示意苏老二去把钱装起来,苏老二赶紧把背篓拿过来,将兑好的放进去,然后仔仔细细的用东西遮盖好,才和苏欣一起出去。
出去之后,苏欣也没把银子收到自己那儿,而是和苏老二就近去买东西。
“爹,旁边有布庄,我们去看看。”苏欣说。
她都赚银子了,身上还穿着粗布衣裳,打着补丁,早就想换了。
去布庄?他们不是刚从绣庄出来?饶是苏老二也有些疑惑,他们刚刚为什么不在绣庄买?
苏欣解释:“爹,布庄卖得便宜,我们去那儿买便宜。”
听到布庄价格实惠,苏老二再没有疑惑,不禁又在心里自豪:瞧,他闺女就是脑袋活儿。
其实绣坊卖成衣才是重头戏,但是无论苏欣自己和吴氏,都会自己做衣裳,没必要再花那个钱。
到了布庄,苏欣自己站到了柜台前,抬头看向货架上摆放的各色布匹。
布庄的女掌柜走了过来,招呼他们:“小娘子,你想要买什么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