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群悲声道:“你儿子不能杀,难道小苑就该死?!”
紫竹肝肠寸断,泪水与汗水交织,痛哭道:“你……你带笑冬那么久……求你不要杀他!我反正要死了,你若不解恨,再砍我几刀也抵罪……”
林兆群手也颤了,望着笑冬,终扭头将蛇收回,用力抓在床栏上,手指被锋利金片割破,沁出点点血珠,他回头看着紫竹,摇头道:“我终不及你心硬!”
紫竹无力倒卧床边,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摆。
林兆群默然望着窗外月色,缓缓道:“你记住,我不姓林,我是杜家堡二少爷,杜兆君。我不象你那么暗箭伤人!”
说罢,咬牙一脚将她踢倒,用力关上房门,踉跄冲下楼去。
紫竹恍惚中听那匆匆脚步,仿佛当日崔可莹那绝望的离去又在眼前。窗外月色惨淡,有风袭来,吹动床头流光溢彩的串串珠玉,琮瑢轻扣,细细琐琐,无限寂寞。
淡淡月影映在笑冬的脸上,犹显稚气,却已隐约有崔可莹清秀的神韵。
忽忆起残缺片段,漫长而又短暂。微波不止的湖水,飘浮白云的晴空,长长雨巷,溅起水花。孤独的守侯,泥泞的夜路,冷漠而深藏的心情,悄然关上的朱门,海风星空下的拥吻,奢华热闹的婚宴……
崔可莹,你这个小气鬼,南宫世家都被我搞垮了,你怎么还不回来骂我呢?
紫竹的泪落在笑冬脸上,笑冬朦朦胧胧睁开眼,道:“娘,刚才好吵。”
紫竹用力最后一分力气,为他盖好被子,模模糊糊摸到手上一直戴着的银戒,将它取下,放在笑冬枕边,轻声道:“我在这儿,不走。”
笑冬又转身睡去。
————————落幕————————————
江上风波不止,浪打浪。天初明。犹有寒星未落。
崔可莹负着行囊上岸。远了江南烟雨。
路上有镖师经过,议论纷纷。
----护花宫少主人病重,是不是真的?
----不清楚,是祁总管说的,应该……
----最近连崔夫人也不露面,护花宫会不会出事了?
队伍远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