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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护卫,白五爷在府衙后门!”
“金护卫,白五爷等你好久了。”
“金护卫,白五爷好像不是很高兴啊!”
自巡街一路归来,如此通知金虔的衙役不下十个。
金虔只能硬着头皮径直冲回开封府,心中哀嚎连连:
咱知道了!乃们就不要凑上来给咱增加心理压力好伐!
如此紧张的气氛在金虔见到开封府后门外那一抹雪色白影时,达到了最高峰。
一枝冷香红梅之下,白玉堂雪衣无瑕如裁云一剪,直身而立,万缕青丝随风轻舞,倾倒众生。
金虔咽了一口吐沫,一步迈进,艰辛开口道:“白五爷……”
雪衣青年慢慢转身,一双多情桃花眼眸在金虔身上一转,华美无双的容颜上绽出一抹柔和笑意:“小金子,你怎么才回来,五爷我等了你许久。”
金虔被白玉堂的笑容晃得一阵眼晕,急忙闭眼定了定神,才吸了口气道:“五爷寻咱来,是……是有要事要跟咱说吧。”
白玉堂长睫轻轻一眨,薄唇勾起倾城之色:“是,的确有一件要事。”
金虔双手不自觉捏紧两边袖口:“五爷,咱明白的!咱这几日只是没寻到机会,咱今日一定会找展大人说……”
“原来小金子已经知道了啊!”白玉堂突然插了一句。
“是啊,咱早就知道了。”金虔艰难道。
白玉堂看着金虔低垂的脑旋,嘴角笑意更深:“那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去看看那只落水的孱弱猫儿?”
“是,咱自当……”金虔说了半句,突然觉出不对劲儿来,猛一抬头,“白五爷,您刚刚说啥?”
“五爷我说那只臭猫,明明不会水,还逞强跳到池塘里去擒百花公子,这天寒地冻的,可莫要冻出什么病来。”白玉堂呲出一口白牙。
“唉?展大人落水了?着凉了?!”金虔顿时一惊,“展大人现在在哪?”
“自然是在他屋里。”白玉堂一指夫子院方向。
金虔立时扭身,拔腿就冲向夫子院猫窝。
突然,一只手扣住了金虔手腕。
金虔一怔,回头。
但见白玉堂华美容颜上笑意早已消去,一双桃花眼眸也失了万种风情,透出琉璃般的凉澈光芒,定定看着自己。
“白……五爷?”金虔被白玉堂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
白玉堂沉默不语,倾身上前,一只手整了整金虔的衣襟,另一只握住金虔手腕的手慢慢上移,扣在了金虔头顶,轻轻揉了两下。
“以后……莫要如此毛躁了……”
“哎?啊!是!”金虔愣愣回道。
摸着头顶的温热手掌猝然撤离,雪衣一闪,已远离金虔三尺之外。
冠玉脸上再次勾起姿华无双的笑容:“还不去?”
金虔咽了咽口水,愣愣点了点头,迈步向夫子院走去。
走了两步,好似心有所感,又一回头。
可那一抹白衣,早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