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觉得今日的兆头十分不好。
大清早一起床,两只眼皮就好似抽了风似的一个劲儿的乱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两只眼皮一起跳嘛……
“估计没啥好事……”
金虔长叹一口气,在眼皮上粘了两片纸片:“莫不是预兆着——今天还是没机会跟展大人说清楚?”
“不会的不会的!”金虔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一个圈,握拳抓头给自己打气:“咱今天一定能坚持到最后,一定不会被猫儿的美色所迷惑,咱今日不成功——”
猛一挺胸脯,一拍胸膛:“就成仁!咳咳——这冬天嗓子有点干啊,咱还是先去膳堂喝碗粥,填饱肚子顺便打探一下猫儿今天的行动路线……啧,话说这猫儿这几天怎么总感觉神出鬼没的,总是动不动就不见影了……”
如此嘟囔着,金虔拉开门板,刚探了个头——
“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从门外喷了进来,华丽丽的吐沫星子给金虔来了一个淋浴。
“瓦擦!这谁啊,大清早在咱的门口打喷嚏,有没有公德——额?颜大人?”
没错,一清早就守在金虔门前围着一个棉斗篷带着棉帽子全身上下裹得好像苞米棒子的奇装异服人士,居然是朝堂新贵颜查散颜大人。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脸阴沉的雨墨。
只是……
金虔揉了揉眼皮。
哎呦,不是咱眼花吧,雨墨刚才是不是在吸鼻涕?
“咳咳,金护卫,早啊。”颜查散一边咳嗽一边向金虔打招呼。
“……颜大人早。”金虔扫了一眼颜查散苍白面色,奇道,“颜大人这是受了风寒?不若让卑职给大人看看,开几副药……”
说着,就探出一只手去抓颜查散的腕脉。
岂料这颜大人却好似见了洪水猛兽一般,蹭蹭倒退两步,那身手敏捷度,简直堪比江湖二流高手。
金虔一只手尴尬晾在了半空。
喂喂,颜书生,你搞什么飞机啊?
“咳,颜某只是稍感风寒,无妨的,不必劳烦金护卫,不必不必!”颜查散连连摆手道。
哈?!
金虔扭着眉毛,将目光转向雨墨。
喂,你家大人今天是抽的什么风?
雨墨黑着一张脸,吸溜一下将掉下的清鼻涕吸了回去,冷声开口道:“今早,展大人已经送了姜汤来。”
“展大人?”金虔瞪眼。
这又是啥发展?
“阿嚏!阿嚏!阿嚏——”颜查散连打三个喷嚏,又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几分,一双布满红丝的双眼定定看向金虔,满面恳求之色,“金护卫……你跟展护卫说说,那个、展兄白日公务繁忙,夜间、咳,就不必来颜某处守卫了吧……”
“啥?”金虔更是一头雾水。
猫儿去你那守卫?为毛?猫儿不是老包的手下吗?虽然颜书生你是老包的得意门生,但也轮不到御前三品护卫巴巴贴上去做门神啊。
看着金虔一脑门问号的表情,颜查散因病泛白的脸色发青了。
“金兄,你莫不是直到现在还误会展兄和白兄是……”
此言一出,金虔心头涌出一种“终于找到组织”的感动,连忙凑近颜查散几步,低声道:
“是啊,咱这几日正为这事儿头疼呢!你说人家两个好端端的,突然冒出咱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插一脚,这也太不合适了吧!咱怎么对得起展大人对得起白五爷对得起……”
颜查散身形剧烈一晃,幸亏雨墨手疾眼快扶住了,否则定要摔个四脚朝天。
“金兄……你、你……难怪、难怪……”颜查散扶额长叹,一脸悲愤,就差没仰天长啸吐血三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