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车倏然一惊,急退转身形,却依然避闪不急,被削去半截发丝。
“裴某已经说过了,五弟无暇,你莫要吵吵嚷嚷打扰五弟!”
裴慕文温文面容之上笑意尽褪,狭目淬寒,手中金刀璨芒隐杀,嗡鸣作响,适才那惊电一击,正是裴慕文刀风所致。
邓车慢慢转头,眸中腾动狠辣之色:“找死!”
话音未落,就见邓车骤然腾空而起,双手高扬,如黑鸦展翼,震臂一抖,数道锋芒破空而出,在沉阴空中划出道道烈光,轰然贯向裴慕文。
裴慕文面色一沉,刀光旋动,灿光罩身,凌空而起,逆迎而上,口中高喝:“破!”
霎时,那无数烈芒暗器就如碰上铜墙铁壁一般,滞涩坠落,竟是一堆毫不起眼的石子。
邓车冷哼一声,身若陀螺在半空飞速旋转,无数细芒犹如绵绵细雨从衣衫、袖口线隙中喷射而出,卷袭而来。
裴慕文周身刀光璀然未消,不退反进,内力蕴满刀锋,轰然一扫,裂云斩空,那连绵不绝的暗器就如细雨遭狂风席卷,瞬间七零八落,散落一地,竟是十分普通的绣花针。
再看裴慕文,刀如旋电惊光,身若迅雷冲天,陡然直射邓车。
不料那邓车却在空中诡异一个扭身,身形骤坠。
裴慕文刀锋一转,身随刀动,直追邓车而落,手中刀光舞成一片寒光,向邓车当头罩下。
“喝!”邓车身形忽的向后一倒,好似被巨大力量牵引一般,猝然窜出丈余,竟是在刀锋落地之际避开致命一击。
裴慕文收势不及,刀风徒轰地面,震起一阵烟尘,弥漫遮天。
就在这一瞬,邓车周身衣袂骤然暴涨,无数厉光破衣而出,携着腐臭气味喷向裴慕文周身要穴。
“不好!有毒!”东彩台众人齐声大喝。
裴慕文身形一滞,金刀骤鸣,刀光缭绕如电,舞得风雨不透,本欲将暗器挡在刀风光罩之外,岂料那幽毒暗器竟如无处不在一般,四面八方挤了过来,越来越密,越来越紧,眼看就要将裴慕文刺穿。
忽然,裴慕文长啸一声,一道金光从刀尖迸发,化作漫天星斗,倏然炸裂开来,内力旋入刀风,霍舞而出,倏然斩裂天地,瞬将暗器化于无形。
“金刀绝技,八千里平川!”甄长庭双目发亮,提声高喝。
“好!此招一出,天下无敌!”韩彰一拍大腿。
岂料话音未落,场上突生骤变。
邓车竟趁裴慕文大招未收之际,突然一个诡异旋身,悄无声息窜到了裴慕文的背后,眼中幽光一闪,一道赤色丹丸从指间弹出,直击裴慕文后脑。
电光火之之间,裴慕文犹如脑后开目,猝然低头,刀尖逆撩而上,正击赤丹之上。
“轰!”
一声爆裂炸响天际,刺目红光耀亮天地。
一片红光之中,裴慕文身形被炸裂爆气抛出擂场,殷红血浆随着身形抛洒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裴少庄主!”
众人悚然失色,厉声惊呼。
裴天澜更是急怒攻心,呕出一口黑血。
就在这一瞬,突然,一道白影飞身而起,犹如出水银龙,凌空一闪,瞬现在裴慕文身侧,在半空接住一头血水的裴慕文,无声落地。
一袭白衣胜雪,华美容颜凝霜,竟是白玉堂!
一片死寂。
众人眼珠暴突,惊诧失语,第一反应竟是同时回头望向展昭和金虔。
金虔拽着半截空荡荡的捆龙索,细眼圆绷直直瞪着场上的白玉堂,良久才抖着眼珠子望向展昭,却发现自己和展昭的那一边金索仍然绑的结结实实。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展昭紧蹙双眉盯着捆龙索,也是一脸疑惑。
可是此时,并无太多时间让二人纠结这个问题。
白玉堂已经将裴慕文背回了东彩台,急声叫道:“小金子,赶紧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