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事,小展你放心……”裴天澜向山坡方向指了指。
三人转头一看,只见雨墨与颜查散相互搀扶走上山顶,气喘吁吁,疲惫不堪,身后还跟着同样面色难看的甄长庭。
“颜大人!”展、白、金三人同声疾呼。
“展护卫,金校尉,白兄,你们三人怎么样?”颜查散上前两步,一脸紧张问道。
“展某(白某)还好,可金校尉(小金子)中了毒!”
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急声道。
“中毒?!金校尉不是百毒不侵?怎会中毒?!”颜查散闻言不由大惊,再定眼一看金虔,更是骇然失色。
但见金虔眼角、耳廓,唇边尚残黑红血迹,衬在青白消瘦面容之上,愈发触目惊心。
“金校尉……你、你可还好?!”颜查散深吸一口气,抖音问道。
“不好……”金虔细眼泛红,一脸可怜兮兮望向颜查散,“颜大人,这次可真是大事不妙了啊啊啊啊!”
此言一出,展、白、颜三人顿时惊骇万分,可还未等三人回过神来,就见金虔忽得一抹面皮,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口中叽里呱啦狂倒豆子:
“那襄阳王的下属木使用的毒,属下的药丸、解药、药弹竟然完全无用啊啊啊啊!属下简直是愧对大宋愧对开封府愧对包大人愧对百姓无颜见江东父老啊啊啊啊!”
一句话不带喘气说完,金虔脸上已经是鼻涕眼泪糊做一团。
片刻宁静。
颜查散眼角微跳,将目光投向展、白二人:“依颜某所见,金校尉中气十足,精神烁健,并无中毒之状。”
再看展昭、白玉堂二人,皆是双目圆瞪,呆了……
“小金子,你没事了?”白玉堂满面不可置信,桃花眼眸在金虔面上细细查探。
“金虔,你适才分明已经毒入心脉……”展昭一脸紧张,面带余惊。
“嗯……其实,从刚刚开始,咱就觉得……”金虔眨眨眼,摸了摸脉门,抹了抹额头,拽了拽耳朵,揉了揉眼皮,一锤手掌:“嘿,这可真是奇了!现在咱觉得咱心脉平和精神饱满心胸宽广闲庭信步……”
展昭瞪眼,白玉堂挑眉。
“咳咳,总之,咱现在觉得那个啥七脉断魂散大概、也许、应该是被咱吸收了——换句话说,咱的毒无妨、无妨啊……”
金虔在一猫一鼠的咄咄逼视下,越说越小声。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为啥明明是汇报一个好消息却搞得好似咱做了啥亏心事似的……
一瞬沉寂。
左侧白玉堂长吁一口气,右侧展昭紧绷面容一松,蓝白身形同时一晃,猝然坐地。连带着细腰被串在二人手臂中间的金虔猝不及防,一个屁墩也吧唧一下坐在了地上。
“吓死五爷我了……”白玉堂向金虔狠狠瞪了一眼。
“万幸……”展昭望了一眼金虔,唇角弧度缓和不少。
“无事便好。”一脸紧张的颜查散终于松了口气道。
“哪里无事了?!”
围观许久终于等到机会出声的韩彰嚎出一句,“如今咱们都中了麒麟门的暗算,散了内功,这明日擂战可怎么打啊?”
“都这样了,还打个屁啊!”徐庆挥舞着软绵绵的大拳头道,“黑妖狐那小子尽使阴招,咱们去找他理论!”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副无奈表情看向徐庆。
蒋平扶额:“三哥,你觉得黑妖狐智化是讲理之人?”
“那、那咋整?这样下去明天肯定是输!”徐庆挠着毛茸茸的大脑袋嚷嚷道。
“难道就这样认输?”丁兆兰提声。
“不能认输!”
颜查散、蒋平和裴慕文同声呼道,三人对视一眼,神色坚定。
是啊,好容易才制定了一个靠谱的作战计划,若是就此放弃,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