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圣人不同意?或是还在训斥萧公,才没来得及回话?”尉迟宝琪猜测道。
李明达和房遗直互看一样,也走了过来。李明达随即吩咐程处弼带人去查看,却被房遗直拦下了。
“打发几个侍卫去就行,程侍卫还是留下负责公主的安危比较妥当。”房遗直道。
“你担心出事了?”李明达问。
尉迟宝琪和狄仁杰听到这话,愣了下,双双看向他们二人。
“不会吧,这偌大的长安城,田公公可是太监总管,身边还有侍卫跟随,他能出什么事。”尉迟宝琪感慨,“这要是有人敢动田公公,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活了。”
“多想也无用,先派人查查再说。”李明达道。
房遗直随后建议李明达在派一拨人去宫里,看看消息是都传达到了。
李明达点头,随即示意程处弼吩咐下去。
这第二拨人才走,第一拨人就急忙忙回来禀告说田邯缮回来了。
大家都惊讶不已,听到传来的脚步声,都望过去。李明达闻到了血腥气,整个人都提高了警惕。
就见田邯缮在刚刚那波侍卫的护送之下,气喘吁吁地跑进院,他左边的袖子上还带着血迹。
田邯缮一脸余惊未定,他见到李明达后就忙扑上前,哭着跟李明达道:“贵主,程侍卫他、他——”
程侍卫?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程处弼。
“是程木渊。”田邯缮赶忙纠正,和李明达道,“奴带着四名侍卫要回宫复命,程侍卫突然就出现了,说是公主不放心,恐路上生变,所以也派他来护送奴,奴也没怀疑。走半路的时候,程侍卫忽然喊什么人,说前边似乎有埋伏,让我们拐进巷子里抄近路,我们自然深信不疑,就拐进了巷子里,不想那巷子尽头是个死的,程木渊进来后,抄刀就杀人,我吓得大喊,眼瞧着程木渊把侍卫们都杀了,提刀冲着奴来。奴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抱头受死。只觉得脖颈一阵痛,就没了知觉。后来奴就醒了,发怀里公主呈给圣人的信不见了,料想必定是程木渊偷走,奴这才跑了出去,喊了巡城禁军帮忙,这才赶了回来。”
就在尉迟宝琪和狄仁杰感慨程木渊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又有衙差来回禀说收到了一封信。
李明达接过信来看,信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了‘晋阳公主’四个字。这字体很熟悉,跟上一次李明达收到那封信的字迹一样。
“如果萧五娘就是幕后真凶,她被缉拿之后,怎么还会有人送这个信来。难道之前那封信不是她所写?”李明达疑惑地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看着封信,修长的食指点了下信封上的‘晋’字,“花了,有些脏。”
“上次写信的时候,留下的?”李明达所有所悟地问。
“有可能,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便是这信非萧五娘亲手所书,而是另一个和他有关的人所写。不过这个人一定不会是程木渊,他的书法如何,人尽皆知,他右手写字,都无法规整,更别说左手。”
“应该是像你说的是,这信封是上次用剩的,萧五娘的书法好,左手写字对她来说并不难。”李明达一边分析着一边捏着信封里的东西,里面装着的像是一个圆环状的东西,李明达倒出来看,果然是一枚镯子。而且这镯子她很眼熟,立刻辨认出是属于李惠安的,最近一直戴在她的手上。
和镯子一起的还有一封信,潦草地写了几句话,字迹跟信封上的截然不同。李明达读完信中的内容之后,就把信递给房了遗直,脸色明显惨白了几分。
转即她厉声吩咐属下,即刻进宫查看衡山公主的安危。
此言一出,大家都预料到了什么,屋子里突然安静至极。
房遗直发现李明达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紧张盯着李明达轻喊了声“公主”。
“我没事。”李明达语调低沉,就没有敢直视房遗直的眼睛。她转了身去,浑身都燃着怒火。
房遗直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之后,就招来了程处弼,让他瞧一瞧。
程处弼凑过来看了一眼,尴尬又丢脸地点头,承认信上的字迹是出于他的堂弟程木渊之手。
程处弼痛心疾首地请罪:“属下万没有料到木渊他会干出这种事情,臣不敢分辩半句,请公主责罚。”
“你和他是远亲,细算起来关系也不算太近,不过是因为同朝当官才走动起来。他犯了罪是他自己的选择,又不是你的错。”李明达语气还算冷静,
尉迟宝琪和狄仁杰都大感不妙,但在没有确认内容的情况下,都不敢随意揣测,连忙先询问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程木渊劫持了衡山公主,想和我们换人。”房遗直道。
尉迟宝琪和狄仁杰听闻言之后都瞪圆了眼睛。
尉迟宝琪:“劫持公主?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竟然敢做,找死吧!真是翻天了,不要命了!”
狄仁杰皱眉附和:“确实胆大包天,他是宫廷侍卫,早知律法如何还故意犯法,该做了准备了。”
尉迟宝琪愣住,不得不承认地点点头,转即他又反应过来,“衡山公主为何会被程木渊带走?公主不应该在宫里么?会不会是他使诈?”